刁大河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话安慰,只是陪着酒量不咋地的老丈人喝酒。
丁秋楠看两人喝的起劲儿,一时嘴馋,也加入了战团。
喝了一会儿,刁大河问道,“秋楠,今天开完会就气不顺,为什么?”
“我没有气不顺,”丁秋楠辩驳道。
随即补充道:“今天开会时崔大可要我以后每天早上领操,不过这事儿我没答应也没反对。
这事儿我没在意,就是想回来问问你咋处理。”
刁大河听言笑问道:“那你想去么?”
丁秋楠道:“我当然不想去了,站在一群人前面做操,像个大猴子似的。”
“那就别去呗!”
“现在形势这么紧,我担心出状况,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
刁大河笑了,说道:“有啥特殊的?
你们一个是我这个烈士后代、劳动模范、见义勇为英雄的革命伴侣;
一个是我这个无产阶级、三代雇工、革命领导的老丈人。
背景硬的很,用不着谨小慎微。
谁要找你们的别扭,你们就拿我的身份说事儿。
反正我身上的护身符多着呢,借给你们一两个也没事儿。”
丁远山和丁秋楠听了,全都忍俊不禁,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丁秋楠打了刁大河胳膊一下道,“你最坏了,嘴巴总有的说。”
…………
崔大可下班之后,不顾后面马兰花的喊声,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儿就到了家里。
宋红军看崔大可上气不接下气的惶急模样十分不满,批评道:“妹夫,大小你现在也是一厂之长了。怎么这么不稳重呢?”
崔大可一口把桌上的茶水喝干,然后道:“快别说这一厂之长了,今天我算被欺负苦了。”
巴拉巴拉把开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主打一个委屈,看样比窦娥还冤呢。
说完后,崔大可把茶杯往桌上一顿,然后道:“大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工人怎么骑到厂长的脖子上来了,这不是倒反天罡么?”
宋红军斜了一眼崔大可道:“你还抱怨起世道来了?
我问你,要不是这个世道,凭你这身份、资历,你就是熬一辈子能熬到一个厂长吗?
我再和你说一遍,送你上这个位置,不是让你作威作福的,也不是让你干事业的,就是让你占坑的,懂吗?
记住了,你们厂里的那些戴红袖箍的小年轻,千万别惹。
这帮人也就是一时张扬,兔子尾巴长不了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配合,装木头人,一直等到风雨过去。
那时候你这一厂之长自然就可以说的算了,今天所受的屈辱,到时候想怎么还怎么还。”
这时厨房忙活的宋红霞端上一道红烧肉放在桌上。
喊道:“哥、大可,吃饭了!”
宋红军看了一眼,立即道:“我不在这里吃,厂里还有一堆事呢!我今天过来就是嘱咐一下大可,他这厂长来之不易,别自己给自己弄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宋红军走后,崔大可和宋红霞夫妻对坐吃饭。
崔大可叹气道:“好不容易当上个厂长,以为可以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呢。谁知还是得忍。”
喜欢六十年代,我在机修厂当厨师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六十年代,我在机修厂当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