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的心不由地一紧,心说要打仗吗?
果然,琴声黯淡,哀哀幽冥,如清风明月,静寂无声!
慢慢地,琴音越来越低,如剥茧抽丝一般抽到了尽头!
众人愣在外边,一动不动,仿佛那声音悠然未绝,在空中回荡一般。
“二位公子且息雷霆之怒!”一个温婉娇柔的女声从房中传出,“这曲《越女綄纱曲》可入的耳否?”
田远忙道:“入的耳,好听的很!就像我们那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一样。”
“呵呵”房中女子一声娇笑,“公子过誉了,妾未曾听过冰糖葫芦,不知是何等神曲!”
田远听她声音柔而不腻,娇而清爽,顿生莫名的好感,忙解释道:“这个冰糖葫芦啊,其实,好吃的很?”
“哦,原来是食物。”那女子又道:“那位公子,觉得我这曲如何?”
“声音袅袅、温婉清幽,恍如魔音一般!”年轻人凝眉道。
田远心说你奶奶个熊,什么魔音不魔音的!
那女子笑道:“公子夸奖,妾甚不敢当。再听一曲如何?”
田远摸了摸腰间檀木盒,觉得那物又恢复了平静。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又问:“二位公子不答,莫非——”
年轻公子忙说道:“求之不得!若再闻一曲,真乃三生有幸。”
女子说道:“那位公子呢?”
田远正琢磨檀木盒的事情,忽听她问,急忙说道:“听吧、听吧!”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公子移步房中吧!”那女人说道。
田远心怦怦直跳,暗想这女的琴音优美,声音又好听的很,实不知外貌该有多漂亮!田远一阵紧张,汗水竟然不知不觉地从额头析出,缓缓流下。
年轻公子躬身作揖道:“多谢!”
说罢,打开房门,昂首走了进去!
田远见他长袖挥洒,潇洒飘逸,而自己衣衫褴褛,头发混乱,不由得自惭形秽,平生首尝自卑之念。
想要不去,可心下痒如狗舔一般,十分想看这女子长相如何。可若去,自己这身打扮,岂不让她看低了吗?
正犹豫之时,忽听那女子声起,“公子徘徊悱恻,所为何故?”
田远忙道:“我、我身上脏兮兮地,只怕弄脏了你的房间!”
女子噗哧一笑,说道:“世人俗眼,自以衣冠待人。公子言语豪爽,实有诚挚之心,何必妄自菲薄呢?”
田远见她说话,句句说到自己心坎之上,大为受用,一咬牙,心说老子在玉儿公主和栾月公主面前都不曾这么自卑,那就像你说的,不妄自菲薄!
想到这,他抬腿跟了进去。
刚一进房,扑面便是一阵花香,淡淡如丝,清爽可人。
迎面是一个屏风,用轻纱红木打造而成,屏风之后,一个人影盘膝而坐。
而年轻人坐在客首,长剑横于膝上,田远进来,也只是轻抬眼皮,视若无睹!
田远左看右看,正不知所措。
屏风之后女音又起:“公子请坐!”
田远想了想,心说,我可不能坐在这个小白脸旁边!
走到年轻人对面坐下。
女子微微一笑,轻轻唱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接着,琴音又起,时而缓慢柔和,如清风拂面;时而紧促短暂,似鸟语花开。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