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再看,他就走不了了。
门被轻轻带上。
南宝衣放下帐幔,仍旧躺回帐中。
盯着帐幔顶部发了一会儿呆,她侧身转向萧弈睡过的地方。
摸了摸被褥,这里似乎还残留着二哥哥的温度。
她想着昨夜的温存,想着熬过沈姜这一道劫难,她就能正大光明地和二哥哥在一起,不必再戴上假面,也不必再受人委屈……
她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心里不那么难过了。
她拉起被褥,把自己整个藏进温暖的被窝里。
……
今儿是宁繁花敬茶的日子。
南宝衣带着荷叶往松鹤院走,荷叶着急地叭叭个不停:“小姐也是,昨夜明明回房回得那么早,按道理睡够了才是,怎么今天却起不来?这么要紧的日子,小姐一个人迟到,肯定会被看笑话的!”
南宝衣步履如风。
她也不想迟到啊!
可是昨夜……
少女面颊绯红。
她和二哥哥闹到四更天才睡,二哥哥走后,她躺着躺着就睡过了头……
主仆二人已经走到正厅前。
厅堂里笑闹声不绝,大家都已经到了,茶也敬过了。
南承礼和宁繁花坐在一起。
两人说话时,偶尔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深,当真是新婚燕尔柔情蜜意。
南宝衣踏进门槛,笑道:“是我不好,错过了嫂嫂的敬茶礼,这份礼物,当我补偿嫂嫂!”
宁繁花连忙站起身。
她接过南宝衣的礼物,拉住她的手寒暄起来。
南宝衣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大伯和大伯母去得早,宁二姐姐嫁进来,就是大房的掌家主母,大哥哥真心疼她,祖母又很爱怜她,再加上要当母亲的缘故,宁二姐姐的眉梢眼角散发着奇异的光彩,是幸福极了的模样。
南宝衣还记得初次看见宁二姐姐的时候,她在陆家受尽委屈,身形消瘦单薄,眉梢眼角总有一股怨气,行事举止也很怯懦。
哪有如今的神采。
可见嫁做人妇之后的心境,与夫家的善恶关系很大。
她跟着宁繁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