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惊呆了。
南宝衣甩了甩泛红的手掌心,嗤笑:“有的人脸皮太厚,一巴掌打下去,我都嫌手疼……”
赵夫人不敢置信地捂住红肿的脸颊,指着南宝衣的鼻尖儿:“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啊。”
南宝衣笑眯眯的。
赵夫人还没来得及发发脾气,军靴声从外面响起,是十言搬来了司隶衙门的精锐。
“衙门办案,闲杂人等退让!”
以周聆书和唐骁为首,他们个个腰佩刀剑,革带泛着冰冷的金属色泽,黑着脸包围了赵家人。
众宾客惊骇地望向南宝衣,全然不懂她想做什么。
对方……
可是赵家人啊!
南宝衣悠闲地坐到黑檀木雕花案上。
她翘起二郎腿,随手从果盘里拣了块儿甜瓜放进嘴里。
甜瓜又脆又甜,她细嚼慢咽,歪头而笑,丹凤眼弯成了月牙儿。
系在马尾上的黑色丝绸发带被寒风吹到她的面颊上,衬得那张小脸白嫩无害,像是最天真无邪的闺中娇娘。
赵夫人又恐慌又愤怒:“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反了天吗?!”
南宝衣吃完甜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
她抬眸:“赵梧涉嫌轻薄良家妇人,本官决定以强奸罪,将其逮捕归案。判决下来之后,如果赵太尉和赵夫人有疑议,可以向皇后娘娘申诉。”
她打了个响指:“动手。”
可怜赵梧还重伤躺在担架上呢,差役直接抢了担架,气势汹汹地冲出厅堂,往衙门而去。
赵夫人简直惊呆了。
她咽了咽口水,连忙捶了下自家夫君:“老爷,你看她!”
赵太尉吹胡子瞪眼:“南大人好大的官威!”
南宝衣温声:“不敢。本官的权势,都是娘娘赐的。”
赵太尉指着宁晚舟和南宝珠:“若要办案,也该把他们抓起来!宁晚舟恶意行凶,我儿受了好大委屈!”
南宝衣诧异挑眉:“正当防卫这种事,怎么能算恶意行凶呢?太尉大人糊涂了吗?”
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能把梧儿打成那个样子?!
赵家人险些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赵太尉自知势单力薄,只得狠狠甩袖:“你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找娘娘做主!”
他带上哭哭啼啼的妻女,愤怒地离开了国公府。
厅中仍旧寂静。
众人注视着南宝衣,目光十分复杂。
初见,还以为南家小娘子是个温软娇甜的小姑娘。
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飒爽阴毒的一面……
那可是赵家!
南家小娘子,当真是蛇蝎美人!
南宝衣吃着甜瓜,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含混不清道:“都看着我做什么?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的寿辰,大家吃好喝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