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拿来笔墨纸砚,南宝珠开始研墨。
一边磨墨,一边偷眼去看萧弈。
不得不说,这厮的皮囊是极好的。
他身姿高大修长,容貌恰似堆玉积雪,信手翻开案上的经文,连指尖都透着漫不经心地优雅,屋外苍松翠柏的斑驳树影,倒映在他的袍裾上,衬出几分幽冷高贵的风度。
娇娇有这样好看的前夫,一时念念不忘,也很正常。
南宝珠默默感慨着,重新翻开宁晚舟的信。
那小屁孩儿,写了满满三大页纸,看着头疼。
她提笔舔墨,一手杵着白嫩下巴,完全不知道从何落笔,纠结了好半晌,才勉强从今日吃了什么开始写起。
对面。
萧弈从经文中抬眸。
南宝珠拧巴着脸儿,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他轻轻合上经文,径直往楼上去了。
推开槅扇。
楼上寝屋布置风雅。
角落香炉里,熏着鹅梨香,山风吹过镂花洞月窗,珠帘碰撞,发出细微的悦耳声响。
满墙,都挂着他的画像。
或嗔或笑,或喜怒不形于色,虽然笔法不算顶尖,但神态却画得入木三分。
南娇娇……
竟然如此舍不得他?
萧弈唇畔噙起些微弧度。
他望向小姑娘,她坐在妆镜台前,正解下小冠。
满头青丝披散,堆积在编织的席垫上,衬得少女小脸细白娇艳,像是山中的一株芙蓉花精。
他随手掩上门。
南宝衣听见关门声,回眸望来。
看见是萧弈,她惊得连忙站起身:“你,你怎么在我屋里?!你出去!”
萧弈挑了挑眉,步步逼近。
他身姿高大,凤眼沉沉,对南宝衣而言,他走来时带给她莫大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寝屋都变得狭小许多。
她紧张后退。
直到细嫩单薄的后背,撞上墙壁。
她仰头注视萧弈,壮着胆子道:“我与雍王殿下早已划清界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有辱你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