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侧妃稍作梳洗,也匆匆穿了衣裳跟出去。
靖王府,府门大敞。
无数丫鬟小厮围在门边看热闹,两人挤开人群踏出门槛,府门口满地都是爆竹燃放后的红纸碎屑,院墙下还挂着盘龙似的厚厚鞭炮,俨然是要放一整天的架势。
“父王、娘,这是在吵什么?大清早的,叫人觉都睡不安稳。”
楚青云兄弟一边埋怨,一边揉着眼睛走出来。
姜侧妃冷笑:“世子爷要下聘呢,可不得放炮?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也好意思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若是他,趁着天黑偷偷去南府下个聘,也就得了!”
嘲讽着,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嗥。
矫健的海东青,伸展开雄壮宽大的羽翼,眸色冷冽地盘旋开道。
众人望去。
那策马而来的世子爷,绯衣革带,凤眼薄唇,俊美如神祗。
他身后,跟着沈议潮和姜岁寒。
再往后,天枢的队伍一望无际,抬着无数红木箱,可谓气势磅礴。
途径靖王府,他居高临下,笑容恣意:“早啊。”
“早什么早?!”靖王暴脾气上来了,“你哪儿来这么多聘礼?莫非是干了鸡鸣狗盗的事?!”
萧弈哂笑,“盛京城哪家王侯,值得我盗?”
姜侧妃扫视过那些红木箱。
队伍太长,显得聘礼格外多。
如果每只红木箱里都放着聘礼,那得要多少宝贝?
她忍不住说起风凉话:“世子爷,你这是下聘呢,还是搬家呢?你可不要为了在排场上赢过你两位兄长,就故意用空木箱充作聘礼,滥竽充数啊!”
楚青云兄弟点点头,深以为然。
靖王府几十年积累,尚且拿不出这么多聘礼。
萧弈不过是从区区养子摸爬滚打上来的,手底下还养着几十万兵马,他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聘礼?
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故意拿空箱子滥竽充数。
萧弈今天心情好。
他笑容更盛,像是自言自语般懒洋洋道:“倒是本世子欠考虑了。若世人以讹传讹,都以为我萧弈的聘礼是滥竽充数,南家小娇娘的体面,可就没有了……”
“此事简单。”姜岁寒摇着折扇,笑嘻嘻的,“不如打开所有红木箱,请礼官高唱聘礼单上内容,穿街过市去下聘?满城百姓亲眼监督,自然不会再有人说萧家哥哥的聘礼是滥竽充数。”
“妙。”萧弈眉眼弯起,“吩咐下去吧。”
天枢的精锐,纷纷掀开红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