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南摒弃掉那股子怪异感,温声道:“我与宝仪一见如故,因此多聊了几句。大都督不必在意我们,尽可在书房继续议事。”
萧弈眉眼讥讽。
这厮想拐走他未过门的小娇娘,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亲昵道:“娇娇,过来。”
南宝衣乖乖走到他跟前。
萧弈摸了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也是快要议亲的大姑娘了,怎好与外男喋喋不休?知道的,晓得是他主动与你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娇娇妄图攀龙附凤,对太子殿下居心叵测呢。”
楚怀南:“……”
他总觉得,萧弈似乎对他意见很大。
“二哥哥,那我去你的书房读书可好?”
南宝衣趁机问道。
她很喜欢看权臣大人与幕僚议事。
他常常变着花样儿地怼那群书生,明明专权擅断得要命,却偏偏条理清晰计策过人,叫他们说不出反对的话。
霸道而神武,说的就是她家二哥哥。
萧弈往日里,是不许她听他们议事的。
但今日情敌在侧,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温柔地摸了摸南宝衣的脑袋,“如娇娇所愿。”
他牵起小姑娘的手,温文尔雅地朝楚怀南点头致意,转身踏进门槛,还不忘掩上槅扇。
楚怀南独自立在廊庑下。
秋阳落在他白净的面庞,他唇角弯起,带出浅浅的笑意。
萧弈很在意南宝衣,南家也很在意南宝衣。
意味着娶她过门,能够确确实实得到军权与财权。
这个姑娘,他娶定了。
半个时辰后,书房的议事终于散了。
南宝衣坐在编织垫子上玩翻绳,因为没人陪她玩,所以动作慢吞吞的,很难翻出漂亮的花样。
萧弈收拾好卷册,盘膝坐到她对面。
小姑娘十指纤纤,白嫩润泽,红色翻绳在指尖跳跃,漂亮极了。
他伸手,利落地把“小河结”翻成了复杂的“螃蟹结”。
南宝衣惊叹:“二哥哥好厉害,连女儿家的翻绳都不在话下!这个螃蟹结好难翻的,荷叶都翻不会呢。”
萧弈不置可否。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看书过目不忘,年少时穿过廊下,看见侍女们玩翻绳,只看一眼,便能记住如何翻出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