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燕窝粥,萧弈熟稔地收了碗筷。
南宝衣喝了口杏仁茶,暗道权臣大人这是伺候上她了。
她真有福气呀!
她从橱子里找出一本古籍,正打算与萧弈西窗共读,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口哨声。
十苦贴着槅窗,声音低沉:“主子,十言他们追踪了数日,那东西有着落了!”
萧弈捻了捻猫眼石戒指。
他瞥向南宝衣:“我去一趟剑门山,你乖乖待在屋里。”
南宝衣点头。
她又好奇问道:“二哥哥,你最近经常和九千岁一起去剑门山。大山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呀?”
她并没有忘记那一夜,悬崖栈道上走过的阴兵。
他们在往大山深处,运送一箱箱东西。
萧弈揉了下她的小脑袋,“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过问太多。”
他走后,南宝衣手捧双腮,独自坐在西窗下,借着秋阳翻开古籍。
看了片刻,却不怎么看得进去。
屋外忽然传来余味焦急的声音:
“小姐,又有孩子生了高烧!奴婢检查了她的手臂,皮屑脱落,也起了鱼鳞形状的红淤伤!”
南宝衣心头微凛。
她吩咐余味把人送到门口,勿要和那孩子多做接触。
她亲自把孩子抱到榻上。
是个四岁的小女孩儿,烧得厉害,红淤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淡粉化作深红,一路往身体生长蔓延,像是一尾干涸的红鲤鱼。
她看着,忍不住卷起自己的袖管。
她虽然也感染了,但并没有发高烧甚至昏迷不醒,鱼鳞形状的淤伤,也蔓延得非常缓慢。
是因为每个人体质不同吗?
她忽然提起裙裾,奔到南宝珠的床位。
宁晚舟跪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堂姐。
他手里端着水碗,唇瓣上沾着晶莹水渍。
小堂姐嘴唇同样湿润,想必是喂过水了。
南宝衣拉起宁晚舟的衣袖。
少年的手臂嫩滑白皙,不曾出现半分淤伤。
南宝衣更加惊疑。
宁晚舟从没离开过小堂姐,按道理,他才应该是最危险的人,为什么他丝毫没有染上时疫的症状?
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屋外传来了嘈杂的军靴声。
余味和尝心似乎在和闯进觉苑寺的士兵们交涉,片刻,屋门被士兵推开,恭敬地请出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屋门被重新关上。
数十名士兵们站在屋子里,气氛阴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