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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跟着明奈和阿月来到了小镇外那座小山,阳光洒在地面,一呼一吸间,只感觉岁月静好。
这是明奈从小时候起就经常来玩耍的地方,最开始是母亲带她来,后来母亲离世,就是绪方远山。再往后,就是和阿月一起,闲暇时来此放松。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来此的次数也逐渐变少,隐隐约约间,她预感着不好的事将要发生,这可能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到这里。
小镇此前也经历过各种动乱,但每一次都顽强延续下来,最后带给了人们长达几年的宁静。
只是这一回,明奈心中觉得,所面临的不再是从前那般,而是实打实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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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是出来玩耍,她就不能表现得过于担忧,阿月和秋原也在,她不想扫了兴致,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然而,在秋原看来,明奈的笑容也掩藏不了她内心的不安。
小山上有个亭子,亭子四面皆是大树,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过,落叶便洒满了天。
阿月拿出备好的食物摆在铺好的地上,这便是今日的午饭。
三人一边享用着味道可口的佳肴,一边欣赏随风而下的落叶,风景不错,但谁都明白,秋天是万物凋零之际。
明奈向秋原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也讲了父亲和阿月,还讲了这个小镇。秋原只是静静听着,气氛还算融洽。
阿月也在明奈的讲述中时不时补充几句,两个人一唱一和,把这些故事讲给秋原。
许久后,明奈讲得差不多了,又让秋原讲讲自己的故事。阿月也跟着附和,她也想听听这个人有些什么经历。
秋原心中想要推辞,但既然是明奈的要求,他便开口。自己的经历实在没什么好讲的,家族覆灭以前,都很平淡,流亡之时,也不过是每日伴着腥风血雨、混乱纷争罢了。
不过,他没想到明奈和阿月倒还挺喜欢听他那些经历,例如怎样在灭族之时逃出,如何以一己之力击退抢劫自己的匪人,又或是从军之时身陷重围的突击,九死一生,惊险绝伦。
明奈和阿月都听得入神,阿月时不时还询问一些细节,对她们来说,秋原的过去当算跌宕起伏,十分精彩了。
等到秋原讲完,两人都赞叹不已,太阳也倾向西方,已经到了下午。
明奈感叹秋原过去的波折,眼中却又对他多了一分温柔。
见秋原说完这许多事,她想开口,告诉他离开这里。
然而秋原似乎是看到明奈想说什么,还是抢先一步,明奈还没说话,秋原便看着她说:“明奈,你愿意跟我离开吗,我们一起活下去……”
明奈被秋原这一问,心绪当即杂乱起来。
她知道,镇子多半难逃一劫,父亲也是决计不会走的,那天晚上,她见秋原从父亲屋子里出来,就想到了这些。她想留下来,但秋原应该活下去,所以她想让秋原离开。
今天来此,也算是明奈为秋原的送别了,把自己的生平告诉他,也是希望他能记得自己。
明奈没有回答,秋原就这样盯着她,心中百感交集。明奈想让自己活着,而他也想让明奈活着,两个人相顾无言。
“小姐当然会活下去,不过是不是跟你就难说了”,沉默之际,阿月看着秋原,打破了沉寂。
“阿月……”,明奈看着阿月,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必须活着”,阿月带着哭腔,“老爷也一定不希望你留在这里等死”
“哪怕是要跟着这家伙离开,你也一定要活下去”,阿月指着秋原未央。
“……”,明奈说不出话,阿月和秋原,都一直看着她……
……
黄昏十分,残阳将天边映成红色,一阵呼啸的大风从北方吹来。
秋原三人在斜阳下回到了镇子外,北边的入口,流亡者依旧三五成群,拖着疲惫的身躯,追寻生存的希望。
在秋原三人正要进入镇子时,远处几声惨叫传来,骚乱就此开始,奇形怪状的妖类追着拼命逃亡的人出现了。
秋原转头看去,灾厄已然来临,他知道早晚会发生,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大风之下,他站到明奈和阿月身前,头发被吹得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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