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诊治,许盛并未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许诚明确定许盛无碍,回过头来,又忍不住怪罪姜梨。
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并未看到姜梨和桃枝的身影,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
他急匆匆地四处寻找,终于在偏厅里找到了正在悠闲喝茶的姜梨。
许诚明见状,怒火中烧,忍不住大声斥责道:“盛儿落水,你竟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喝茶?姜梨,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让姜梨不禁愣了一下。
然而,她并未因此感到惊慌或愧疚,只是淡淡地看了许诚明一眼,继续品着手中的茶。
许诚明见状,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他难以想象,他记忆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从前,姜梨虽然有些小脾气,可到底还是识大体的。
姜梨安然坐在精致的雕花摇椅上,神情淡定地迎接着许诚明愤怒的步伐。
她的目光只是轻轻掠过许诚明,仿佛他的怒火与她无关。
姜梨也知道许诚明可能看不惯自己如今这般模样,毕竟,他当初能瞒娶她,看上的不就是她好拿捏吗?
“我已经请了府医,也没将那孩子从我院子里赶出去,还不够仁慈吗?”姜梨轻描淡写地说道。
许诚明震惊地看着姜梨,她怎么会这么无情?
“盛儿是在你院子里落水的,且不说他落水与你有关,就算无关,你作为院子的主人,你也得担责任!”许诚明板着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指责着姜梨。
姜梨看着许诚明突然这么不依不饶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想,大概是他的官职已经尘埃落定了吧?
确定能留在京城,所以觉得自己腰板直了,连跟她叫板都比较有底气了。
清远伯对许诚明寄予厚望,然而许诚明在文采上却远未达到科考的门槛。鉴于此,清远伯决定动用人脉,将许诚明送往边关军中历练。
边关战事变幻莫测,他们担心许诚明的安危,毕竟伯府的根基不能断绝。正逢大房变故,因此兼祧娶王若雪这一事顺势而出,维护了伯府的传承。
即便没有王若雪的出现,伯府也会设法让许诚明在边关随军征战的同时,留下后代以延续血脉。
经历过前世的风风雨雨,姜梨对这一切早已深感厌倦。这错综复杂的家族纷争,让她不禁心生厌恶。
可即便是恶心,她也好好好地将伯府拉进淤泥之中。
“你到底想要如何?”姜梨问许诚明,态度算不得好。
许诚明误以为姜梨已经屈服,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你去给若……大嫂道个歉,再给盛儿买些他喜欢的小玩意儿,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
姜梨微微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回应道:“你我夫妻一体,你道歉不就可以了?我想,大嫂心地善良,又大度仁慈,一定会原谅我的。”
许诚明吃惊地看着姜梨,他能察觉到姜梨话语中的讥讽。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不可理喻!”
许诚明脸色微微一变,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心中暗自思忖。
姜梨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王若雪到底是王若雪,即便不让她住在伯府,她也总有本事闹腾起来。
果不其然,当夜幕降临,王若雪又回到了她之前的院子,她的理由是许盛受到了惊吓,需要观察两日。
姜梨心知这是王若雪的借口,却也懒得再去争论。
翌日一早,姜梨就带着桃枝出门了。
她知道,许盛落水的事必然会引起老夫人的注意,昨天没有发作,今天一早很可能会找她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