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瞧瞧这两个那个好些?”
冬虫一手抓着一个头面,脸上都渗了薄汗。hp:772e6f742e6f%6
她是从昨天晚上就忙忙碌碌的折腾到现在,一刻钟都不闲歇下来,反倒是许华浓,大概是身处其中反而泰然处之:“逆变式随意挑一个吧,都是极好的东西,哪里还有那般挑剔。”
冬虫便是犯了难,百般迟疑之下,便将个厚重的头面戴在了她的头上。
瞧一眼外边的天色,丑时过半。
许华清也施施然的过来了,许晴也过来凑凑热闹,相比于昨天,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更浓郁的笑意来,瞧这那脸色,都带了几分讨好来。
许华浓借故带了盖头,也不想跟她们牵扯,倒是许华清一而再再而三的随着许华浓说话,翘着恨不得钻了许华浓的心窝窝里去,成了甚么好姐妹!
却是耽搁了一阵时间,许华浓也等得焦躁,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婆子们的欢呼来。
浑身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
外头又传来些许倒吸冷气的声音,许雨还好,倒是许华浓,怎的也压不住性子,毕竟她以后可是也有可能钻进侯爷府里的,就忍不住跑出去看,但是也不能开门,就透过缝隙去瞧,顿时也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倒是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是有婆子立刻跑进来,小心的将许华浓背在身上,言语之中都是小心翼翼。
许华浓瞧不见什么别的,也听不见,只有冬虫一直陪在身边,许华清也跟着凑到身边来,充当许华浓的送路姐妹,就像是昨日一样,昨日许华浓送了许雨,今儿许华清便是送了许华浓。
才是出了门,便是一阵冷风刮来,许华浓这才知道,为何方才这帮婆子那般惊诧了。
竟是瞧见许多人扛着大箱子进来,这个时候抗的箱子就是聘礼了,是要充门面的,瞧那箱子的样子,比平常的聘礼箱子都要大一圈,是两个人合力抬起来的,抬箱子进来的人步子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行踪似乎都有几分匆匆的意思。
但是这阵仗却是铺开来了。
许华浓指不定心里一颤,昨儿,程墨来娶妻,才是送来了五十箱子,那五十箱子算起来,都是整个许府上上下下吃食打点将近十年的了,而瞧这容瑾的手笔,估摸着远远超过了五十箱子。
一时之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发暖。
前世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艰难承受,现在却终于身边多了一个人来了,虽说扯不明白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奔着自己来了,也扯不明白他对自己到底只是一时占有,还是当真喜欢,但是这一刻的真挚和动心,以及被人保护,有人撑腰的感觉,却是真的。
却正是心动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了一股力道,纤细的手指掐紧了自己的肉,来自于许华浓的左侧。
许华浓的右边是冬虫,后面跟着秋月和夏草,几个丫鬟都颇为激动,趾高气昂的跟在后头,而在她的左边,却是许华清。
许华清。
许华清!
顺着红盖头的缝隙看过去,可以瞧见许华清脸上带着的激动和羡慕,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那些箱子,似乎是说不出来话,只能紧紧地抓住许华浓的袖子。
这一刻,她应当是很激动的,或者说,她可能是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可能这般嫁到侯爷府里去,而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一切,也都一一落到她的脑袋上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没办法压制下去。
而与此同时,许华浓的心也是冷的。
她同样没办法压制自己心里的愤恨。
方才那般绕指柔,便全都凝固成了霜,恨不得将自己身边的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扭曲在一起,然后变成一个提不出名字来的贱籍去。
前生今世都交杂了,大抵是许华浓的目光透过红盖头凝聚在了许华清的身上,许华清生生的收敛了几分,但是那双眼眸里的贪婪和**,压制不住的。
倒是身边的这个婆子不知这交锋,只是小心的背着许华浓,一道儿上了马车,新娘子是被人小心的扶上去的,那背着许华浓的婆子得了一个大红包,乐的合不拢嘴,笑呵呵的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