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懒得搭理他,左手插腰立在院子中间,三两句话就指挥大砖头把两个水槽摆在预备好的位置。
阿信无趣的吆喝起新来的陌生丑女,“看什么呢!帮忙呀,拿块垫脚的石头来,快点呀。”
温暖垂手立在王小石身边,学他的样子,眼睛就不去看阿信。
王小石等水槽摆放好了,就让大砖头去换鞋换衣服,收拾鱼篓去河边收鱼。
又让温暖用水清洗水槽,叮嘱苏娘子做午饭时多做些,不光是多了冯行偃和厢房里的瓦片,还有瑾儿和几个小姑娘也要在这边吃午饭,家里剩有牛羊肉,一会还有刚收的鱼鲜,让苏娘子紧着拿手的菜,放开了随便做。
被当做个透明人的阿信,晾在那儿,讪讪立着。
趁着王小石进屋换衣服的空子,阿信苦着脸找苏娘子低声说着话,见王小石走出房门,急忙闭上了嘴,眼睛一个劲催着苏娘子去帮忙说情。
冯行偃洗净了手上脸上沾上的灰土,一边用手巾擦着裸露的手臂,一边咧着嘴笑道:“阿信,你瞧瞧你的扭捏娘们样,哪像个带把的?
错了,就大大方方认个错去,小石头才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正好小叶气喘吁吁跑进门,阿信迎过去接过小叶手里的纸卷,鼓起勇气走向正屋门前的王小石,见王小石板着脸就不看他一眼,手里一哆嗦,一拐手送到了苏娘子手里,双手合十,冲苏娘子连连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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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呀!”苏娘子剜了阿信一眼,手里拿着小叶刚跑回家取来的房契地契走到王小石身边,低声解释着。
“公子还是把宅院和地产转过来吧。阿信前日帮小叶报了父仇,也露了行踪。以他的来历不方便把宅子和地产留在他那儿,难保官府不会收没,不如转给公子。
这孩子心思单纯,就是管不住张破嘴,都是有口无心,您就原谅他一次。”
“姓单就了不起了!?”王小石依旧不看阿信,也压低了嗓子,低声和苏娘子说着话:“他爹来了,也得谢谢我,帮他教育孩子。
哼,他爹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玉不琢不成器,好好的一块璞玉,不用心雕琢,再放养两年就彻底废了。”
他左右看着,"既然是这种情况,宅院和地产都先过到,,,,,,,”抬手指着温暖,“先过到温暖名下。”
苏娘子一愣,瞬间就明白了王小石的意思;宅院过到温暖名下只不过是个过度,等阿信找好了合适的人,时机成熟,王小石自会安排将地产宅子还给阿信。
“小叶,衙门户房你熟门熟路,麻烦你带着温暖去趟县衙,把户籍上了,顺便把房契地契也过户到温暖名下。”王小石回屋取了一个小锭银子递给了小叶,“温暖是我舅母家的远方侄女,家里没人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舅父和舅母。。。。。。哎!”
眼角余光瞧见阿信象回了魂,冲冯行偃做着鬼脸。一抬手指着阿信,说道:“把这玩意儿也捎带上,户籍也给上了,你看着给编个糊弄户房书办的由头,如果落户在你家不方便,就和温暖落在一户。”
“我也要在这儿落户?”阿信大张着嘴,指着自己的鼻子。
王小石是从石掌案嘴里知道朝廷有意整顿户籍,这才想到提前给阿信也把户籍上了。
对于阿信,他有自己的办法让他乖乖听话,一扭脸叫道:“大砖头。”指指阿信,不等他下面的话说出口,阿信已经跳起老高,急火火嚷嚷着,“我去,我去,不就是上户籍吗!都不用小叶,我带着那谁。。。。。。温暖,去县衙户房就行。”
阿信是彻底怕了大砖头,也是服了王小石。
大块头就听王小石一个人的话,不服管,不听话,王小石让揍,甭管平常哥俩私下多亲近,也是啥也不问抬手就揍。
往往是大砖头觉得手下留了情,一巴掌下去,屁股还是要肿起老高。也反抗过,鼓足劲打他十拳八拳,跟挠痒痒似的,他要是挥挥大胳膊,那可是比被石桩子砸了还晕头;最可气的是大家伙看着动作不快,大长腿一步却顶七八步,臂长掌大,张开了蒲扇大的双手像个笼子,任阿信上蹿下跳,也逃不了。
何况这时候院子里还有个憋着一肚子坏的大桃子,虽说力气没大砖头大,也不是他能轻松承受的。
苏娘子笑眯了眼,将手里的房契地契又递还给阿信,催促道:“快去快回,这院里的灶我用着不顺手,还是等你回来了做午饭。”
阿信领着温暖去街对面的县衙,不大一会就拿回来了换过的房契地契。
趁人不注意,悄悄将手里攥热乎了的小银锭塞回到了苏大娘子手里。呲着牙,得意地笑了笑。
留下苏娘子看家,大伙随着王小石一起去了北门的宅院。
前后两进院子,各有正房三间,后院两厢是后高前低一坡倒的配房,院中有花池,无人打理,蒿草长的有半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