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进了厨房,打眼一瞧,三言两语,全都是说到了制作鱼滑和鱼丸的要点上。
单是论吃鱼这一项,比他这个吃遍大江南北的饕餮还要精熟。
“刺啦!”阿信把一大勺滚油,泼在灶台上新木盆里鱼片上的调料堆上。
热油淋过,白玉似的鱼片上浮起厚厚一层红油,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辛辣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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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哝!”徐铁蛋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大砖头,铁蛋,你俩送菜上桌,就留在前面陪着童掌柜吃饭。”王小石用衣襟掩着口鼻,立在厨房门外。
“好嘞!吃鱼喽。”大砖头咧着大嘴端着食盆,用膝盖顶着徐铁蛋的腰,催着他快点端起另一盆水煮鱼。
前面的铺子里王芝秀和七个妇人坐了一张桌。
另一桌,不请自来的陶掌柜,又叫来了户房的书办孙德旺,给王小石姐弟办理过上户籍、过户铺子,也算是个熟人。
等大砖头和徐铁蛋落了坐,童掌柜问道;“小王公子呢?”
一旁桌上的王芝秀出声解释道;“家弟体弱多病,平素便不食过于辛辣荤腥的食物,各位高邻请自便,不用等他。”
王小石不喜欢长时间的仰视别人,所以他坐在后院树荫下的小竹椅上,阿信就只得在边上蹲着,一人一块饼子夹了咸菜,就着一杯热开水。
“翻眼睛什么意思?不服气?
不满意小徐能去前面上桌吃香喝辣,你却蹲着吃干饼夹咸菜。”
阿信咬了一大口饼子,脆口的咸菜嚼的嘎嘎吱吱,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咸菜好吃,,,,比肉香,,,”
“饿死鬼的吃相!慢点,喝口水,别噎死了。”
阿信喝了口水,把嘴里的食物咽下,直起腰,盯着王小石,“当狗也遛过了,当丫鬟婆子也使唤过了,这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解药该给我了吧?”
王小石拿眼睛指指阿信刚放下的水杯,“放里面了。”
看到阿信扶住膝盖要站起来,鼻孔轻哼了声,“哼!要连服三天才顶用。”
阿信顿时又蜷缩了起来。
王小石呵斥道;“把腰直起来!”
阿信一脸生无可恋,夹着肩头直起了腰。
“胸,胸也要挺起啦!”
“我又不是杏花楼里的姑娘,挺得哪门子胸脯。”
“顶嘴?信不信给你再下种毒,不死人,却能让你一辈子再也直不起腰挺不起胸!”
“信,我信,我挺胸。”阿信挺起了胸,念叨着,“比老单还婆婆妈妈。”
“老单是谁?”
“我爹。”
“哦!”王小石嘴角挂着促狭的笑,“你意思是我比你爹还像你爹。”
“你占我便宜,,,,”
“少说废话,快把水喝了,凉了,药劲变弱,有你难受的。”
“咕咚,咕咚,太特么欺负人,,,”阿信欲哭无泪。
“闭嘴,大饼还堵不住嘴了?
三天,不能沾荤腥,别说我没警告你,这解药最见不得荤腥,一点荤腥就失效。当即毒发,救无可救。”
“你不是在骗我吧?”阿信一脸的不相信,他还真没听说过哪种药不能见一点的荤腥。
“骗你,干嘛说只要三天时间,干脆说以后都不能动荤腥多好,让你一辈子不能吃肉。”
像是长辈看着顽皮的孩子,王小石说道:
“在家不听长辈的教导,跑出家门又不知与人为善,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样,十七八的大小伙,还一天天的招猫惹狗瞎胡混,你对得起生养你的爹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