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那鞭炮就丢在苏槐脚边不远,啪地一声,十分响亮。
苏槐脚下一顿,然后眠眠就从树丛里跳了出来,道:“哈哈哈!姨父舅舅,你没有想到吧!”
苏槐看着她,道:“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眠眠仰着小圆脸道:“姨父舅舅,过年好!”
苏槐道:“你拿鞭炮炸我叫过年好吗?”
眠眠道:“这只是游戏啊,我想跟姨父舅舅玩。”
苏槐道:“那就好好玩玩。”
于是乎,苏槐叫了管家拿了一串鞭炮来,全部拆成一个一个的,跟眠眠互扔鞭炮玩。
眠眠动作算快的,一个接一个往苏槐脚边扔,结果大多数都被他像踢毽子一样一一踢了回去。
有的鞭炮在半空中就炸了,有的则落在眠眠附近才炸。
她分毫不觉害怕,反而还很兴奋。
苏槐踢过来时她又踢回去,只要动作够快她就有机会成功。
只不过她有好几次没掌控好方位和力道,直接把鞭炮踢向苏槐身上。
这种小孩子家的玩意儿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鞭炮没能沾他身,就被他拂袖卷去,发出闷闷的鞭炮哑响。
仿佛一头来势汹汹的雄狮,一到他面前就变成哼哼唧唧的小兽。
但苏槐跟个孩子也能较真,道:“你刚刚直接往我身上踢?”
眠眠道:“是我没把握得住,但是姨父舅舅能够躲开的啊。”
她晓得,就这点程度,对于姨父舅舅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实际上也确实是,她见着舅舅根本都用不着躲,只挥一挥衣袖就像拍苍蝇一样把鞭炮拍地上了。
苏槐掸了掸袖摆,留下满袖的硝烟味。
苏槐道:“那你最好注意点,我可能也会把握不住。”
后来扔鞭炮时,鞭炮乱飞,眠眠手忙脚乱,刷刷刷地丢回去,但她哪里丢得过苏槐,脚边像开花一样炸着响。ωWW。
眠眠越玩越兴起越玩越高涨,点燃一把鞭炮,在手上燃了片刻才丢向苏槐,让苏槐没法再踢回来,结果苏槐脚边也噼噼啪啪地响。
眠眠脆声大笑,只不过才笑到一半,苏槐突然弹了一鞭炮,直接弹进她腰间挂着的荷包里。
她那荷包是专门用来装鞭炮的,眼下鞭炮都被她花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零星几个,又是敞着口的,苏槐那只鞭炮一钻进去,那还得了,就跟耗子进了窝似的,把其他鞭炮拱得全炸了。
当时眠眠眼疾手快,见掏是不可能掏出来了,只有立马将荷包的口子收紧。
于是里面的些个鞭炮就跟蚂蚱似的蹦来跳去、起伏回响。
眠眠十分淡定,因着是捂在荷包里的,响声没有那么震耳,像耳朵里塞了一团棉布似的,颇有两分朦胧之感。
等荷包里的“蚂蚱”消停了,周遭也跟着安静下来。
眠眠打开自己的荷包,往里一瞧,黑黢黢的,但又十分通透,她甚至还能在荷包里看见自己的脚。
她又拿起来朝里望,见荷包底部都被炸了个窟窿,她还能透过窟窿看见对面苏槐的头,道:“啊呀,它破了。”
剑铮剑霜跟在主子身边,见状心想,主子不是一般般的行,把孩子的荷包炸成这样,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估计得挨抽吧。
苏槐道:“是你要玩,现在才跟我说你玩不起吗?”
眠眠道:“我玩得起啊,可是这个荷包是我新得的啊,我都还没用它装过多少东西。”
苏槐见她那遗憾惋惜的小模样,道:“回头再给你弄个新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