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红的太阳从地平线消失,天空中最后一抹晚霞渐渐隐去,将深蓝色的暮霭留给大地。
原本十分平稳的车子,渐渐变得颠簸起来。感受到车子的颠簸,顾晚晴的目光瞥向窗外,她的内心不禁渐渐下沉,许凉铮……这是想把她带去哪里去!
“凉……许凉铮,既然你都有了秦温雅,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顾晚晴看着司机坐上一脸阴沉的许凉铮,她闭眸忍住内心仿佛刀割一般的疼痛,一脸决绝而又悲哀的说道。
许凉铮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没有言语。顾晚晴,你为什么要和许离走的那么近?为什么……要背着我和他在一起!想到这里,许凉铮的心犹如刀绞。
看到许凉铮始终不说话,顾晚晴的心渐渐沉入深渊,她心冷极了。许凉铮,你既然还爱着秦温雅,又为什么要来纠缠我。
一路上车子颠颠簸簸,许凉铮很快便将车子驶进了山中。
一望无际的黑色夜幕上稀稀疏疏的挂着几颗繁星,时不时扑闪着,耀眼极了。
夜风轻吹,很凉。
许凉铮踩下刹车,把车子停在了险石密布的半山腰。他打开车门,毫不温柔的把坐在车座上一脸凄然和倔强的顾晚晴从车里面拉了出来。
许凉铮把顾晚晴抵到一棵树上,高大威猛的身体紧紧的挨着顾晚晴,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把额头抵到顾晚晴的额头上,薄唇轻启,“呵!顾晚晴?你倒是给我说说,许离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让你能腆下脸面去亲近他?!嗯?”
低沉喑哑的嗓音中带着磁性,伴随着灼热的呼吸,扑洒到顾晚晴的脸上。顾晚晴看着许凉铮那张放大的俊美脸庞,冰冷无情的话语,像是冰锥刺进她的心房!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鼓起勇气朝着许凉铮吼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带着目的接近别人吗?我和许离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呵!你敢说真的没有目的接近许离?不是为了许家的财产,所以才勾引我们兄弟两个,脚踏两只船?”许凉铮看着顾晚晴还是不肯承认,他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似笑非笑的对着许晚晴问道。
“许凉铮!”顾晚晴感觉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在也不断打转,像是随时都会跟串珠子一样掉下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许凉铮眼里露出一丝悲凉,他咬牙继续讽刺道。
凉飕飕的夜风冷吹,顾晚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终于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嗓音,咬了咬嘴唇,对着许凉铮说道,“许凉铮,你别太过分了!我说了我和许离没有关系,那就是真的没有关系,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信任。”
许凉铮听后,他沉默片刻,冷冷的说道:“信任?呵!现在只要你当面打电话和许离撇清关系,我以后绝对信任你!”
虽然许凉铮已经说愿意信任顾晚晴,可是顾晚晴心中还是十分的委屈,感觉一股酸凉感涌出,得让她给许离打过电话之后,才肯信任她,这不是摆明不信任她吗?
“你这已经摆明了是不信任我!许凉铮,你还想让我给许离打电话?我告诉你,不可能!”顾晚晴冲着许凉铮吼道,她的杏眼睁大,瞪着许凉铮,悲从心生。
“你!好!好啊!”许凉铮气极反笑,他拍拍手,扭头看了看四周,无声狂笑,“顾晚晴,这里夜深人静的,留你在这,挺好!”许凉铮说完,他冰冷的目光最后在顾晚晴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他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顾晚晴,你真是让我失望!
许凉铮大跨步迅速的上车,然后迅速开车离开。顾晚晴看着车子的身影渐渐从来时路上消失,她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许凉铮,我们两个真是一段孽缘!
“簌簌簌……”
窸窸窣窣的声响在树林里时不时的响起,虫鸣和猫头鹰的叫声不绝于耳。时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动物的嚎叫声。
望着阴森恐怖,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顾晚晴只觉得脊背发凉,好像有一条冰冷的毒蛇,吐着蛇信子,缓缓向她靠近!
“冷……好冷……”顾晚晴哆嗦着身子,她双手抱臂。踉踉跄跄的朝着下山的路摸索着。明明来的时候,许凉铮就是从这条路上来的,为什么她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啊!什么东西……”顾晚晴心里一惊,她用力的踢了踢脚,想要把脚上的东西踢下去,却没想到那东西越缠越紧,带着丝丝割裂的疼痛和痒意在脚腕上弥漫开来,急的她不禁呜呜小声啜泣起来。
这时,雾开云散,皎洁的月光,把清冷的月辉洒向大地,照亮了阴森的树林。借着月光,顾晚晴看清了缠着她脚腕的那个东西的真面目。
“呼……原来只是一根爬山虎。”顾晚晴停下泪水,缓缓松了一口气,怪不得早上那么疼痒,原来是爬山虎的茎叶缠上了她的脚腕,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爬山虎从脚上拿下。
顾晚晴刚刚把脚上的爬山虎摘掉,她直起身,还没往前走两步,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爬行动物在草地上滑动。
那是一条头呈倒三角形状的毒蛇!
黑白相间的花纹不断变换,毒蛇扭动着纤细的身躯,吐着蛇信子,缓缓向着顾晚晴爬去。
“啊——别过来!别过来!”
顾晚晴捂住嘴巴,尖叫着不断往后退去。突然,她脚下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不好!脚撞到石头上,扭伤了!
四周阴森寂静,没有丝毫人影的踪迹,毒蛇眼里泛着寒光,嘶嘶的吐着蛇信子,渐渐朝着顾晚晴逼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毒蛇,顾晚晴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微颤,她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无助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嘶哑的嗓子,大声的朝着四周喊道,“许离!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