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程博衍的确是挺帅的,第一次看到身份证时项西就觉得这人挺帅,项西看着他的侧脸,就是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儿冷,不熟的时候总给人不太好接近的距离感。
其实是个挺逗的人。
不过可惜了,居然喜欢男人,项西啧了一声,这么好的基因就这么浪费掉了……好像想得有点儿远。
项西摸摸兜里的手机,手机他一直拿着没离身,就怕人家打电话来让他去上班他接不着电话,不过手机一直没响过。
项西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有电,也有信号。
只要开始动了就行,自己倒是动了,动得也挺积极的,不过改变有些微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步入正轨,像程博衍这样他是没希望了,但像大街上那些为生活奔波着的最低层的人他也会满足。
比如晚上在水果店给人看看店什么的,就是挺好的一步了。
挺好的。
程博衍觉得看专业书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乐趣,但从小到大都很自律的他已经把看书学习作为一种习惯。
枯燥的专业资料也能一看就两三个小时不动,机子里的音乐按顺序放完一遍的时候,他合上了书,仰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站起来走出了卧室。
已经11点了,项西手里拿着遥控器,整个人都缩在棉筒里已经睡着了。
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泛着红,基本正常了,他伸手在项西脑门儿上碰了碰,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茶几上的苹果项西吃掉了三个,大概因为不想动,苹果核他都没扔进垃圾筒,但也没放在茶几上,而是放在了杯子里。
程博衍把果核倒进垃圾筒,又洗了洗杯子,回到沙发旁边拍了拍项西的脸:“进屋睡去。”
“……嗯?”项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进屋再睡,沙发上睡一夜你明天肯定腰疼。”程博衍又拍了拍他脸。
项西皱着眉偏了偏头,这回连眼睛都没睁。
“哎,先醒醒,”程博衍用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弹了一下,“起来。”
项西睁开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别吵……我一个病人……”
“现在说自己是病人了?”程博衍说,看到项西又睡了过去,他伸把他眼角的创可贴唰地撕掉了,“醒醒。”
项西的手从脖子下面的棉筒洞里伸了出来,在脸上抓了抓,又不动了。
程博衍在沙发旁边站了一会儿,弯腰往项西身下一兜,把他抱了起来。
他并没有多善良体贴,但要是项西就这么在沙发上睡一宿,病再加重了,他感觉自己精力会不够用,光做个病号饭都把他折腾得够呛了。
大概是突然身体腾空,项西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瞪了两秒之后喊了一嗓子:“啊!”
接着就在棉筒里挣扎着要往地上窜。
“哎别瞎动!”程博衍赶紧吼了一声,快步走进了书房,把项西往沙发床上一扔,“摔个骨折我能给你接了,摔着脑子我还得给你找大夫!”
“吓我一跳,我刚梦到站楼顶上,然后就腾空而起了!”项西从棉筒的缝里伸出手挥了几下,“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自己进来不就行了。”
“你觉得我会没叫么?”程博衍拉过被子往他身上一盖,“行了赶紧回楼顶上去吧。”
“我在沙发上睡也行的,”项西小声说,“你这万一把腰闪了怎么办啊。”
“就你这三两重能闪了谁的腰。”程博衍关掉灯,往外走了出去。
“哎哥,”项西在棉筒里调整了一下睡姿,“有个事儿我刚才一直在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程博衍看着他没说话。
“就是吧,你之前说过,你这么帮我……是有原因的,”项西揉揉鼻子,“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