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饶是银星反应快,在盖子刚打开了一点点便立刻合上后,里面还是飘出来一股奇异的香味,让银星顿时感到鼻子痒痒的,仰头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温浅浅捏着自己的小鼻子。
【哎呀哎呀,我说让你别打开吧!】
“奴婢就是想看看里头是什么东西……四小姐,这里头究竟是何物?怎得我把盖子开了一道缝,就会打喷嚏啊?韩氏不是说,这是奶娃娃用的爽身膏吗?难不成是什么毒物?”
温浅浅挥挥手,让她把那盒膏粉拿远些。
银星照做后,温浅浅这才用心声说:【这不是坏女人说的什么爽身膏,这是薯蓣皮混合爽身膏皮做成的东西。】
薯蓣便是山药。
银星想起来自己之前帮人处理过薯蓣,一根薯蓣还没剥完呢,她两只手就变得又红又痒。
她当时受不了那种痒,还将手背抓破了,疤痕到现在还在。
那这么说,这所谓的爽身膏也会让四小姐浑身刺挠,奇痒难耐?
一想到自己万一真的一时糊涂给四小姐用了这“爽身膏”,四小姐把自己的身子抓得浑身是伤,银星就吓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韩氏好生恶毒!”
温浅浅用心声说:【可不是吗?】
当初若不是自己托生在了这具身体上,这具身体的原主现在已经被韩氏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小小的人儿,只是想吃点东西,却被韩氏以谈吃为由,用针线生生缝了嘴。
最后更是在话都还说不利索的年纪,在寒冬腊月被韩氏逼的去河边洗衣,最终冻死在那个冬天。
【她就是想让我在满月宴上以奇丑无比,浑身是伤的样子出现。一来可以说韩氏没养好我,二来,可以让大家觉得我很丑,从而让她家的小扫把星抢占我的风头。其心可诛!】
银星气得浑身发抖。
“她就不怕她的所作所为被我们知晓?”
【她当然不怕。一旦温妙雪抢走了我的风头,吸引了那些达官显贵的注意,渣爹和恶毒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而且,她完全可以推脱说那爽身膏她家扫把星用了都没事,就我有事,说我自己倒霉,或是说你使用方式不对。】
【她当时可是提出来过让翠喜留下来教你使用这“爽身膏”,只是你拒绝了。所以一旦我出事,你也要被跟着连带,娘亲为了保护你,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恶气。】
【这计策对她来说,几乎毫无风险,却有巨大收益。】
【你说,她怕什么?】
银星越听温浅浅的心声,就越是细思极恐。
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却发现手心和额头上都是冷汗。
“天杀的韩氏,奴婢现在就去检举她!让那些贵人们都看看,韩氏是个多恶毒的蛇蝎妇人!”
对刚满月的孩童动手,简直就不是人!
当初哪怕她家姑娘再恨韩氏,也不曾打过温妙雪的主意。
就是那次四小姐用调虎离山之计,让温妙雪发烧引走想留宿的老爷,哪怕温妙雪事后没有任何不好的反应,夫人还是自责了好久。
可韩氏呢?
一出手,就是丝毫不顾忌四小姐会因此遭多大的罪。
连她一个吃惯了苦头的奴婢都受不了那薯蓣皮带来的奇痒,何况是一个刚满月的孩童?
她要带着这爽身膏立刻揭发那韩氏!
【银星姐姐,你冷静点,切勿这么做。】
“为何?”
【娘亲今日可是有别的重要的安排,咱们不可随意行动,免得扰乱了她的计划。】
银星内心愤愤,满是不甘心。
“那难道我们就硬生生吃了这哑巴亏,什么都不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