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开靖川的当天,杨颂声有幸碰到了九维集团的老总余闻念。
余闻念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
天下哪有寺庙,哪里就有余闻念的足迹。他这次来靖川,就是给靖川禅寺捐款、修缮古寺。
俩人同乘一辆车,结伴回吕州市。
路上。
杨颂声纳闷不解地问了余闻念一个问题:“余总,从你们商人的角度来看问题,你觉得南宫文静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人。”
余闻念的笑容颇有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
这令杨颂声蓦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唐突,像余总这种心修佛境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地对别人评头论足。
杨颂声尴尬地回以一丝笑容:“我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南宫文静这个人。这次回去,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市长交待。”
“有这么严重?”余闻念笑问。
杨颂声用一副不置可否的口吻回应:“现在冉秋橙已经逃离出境,瑶安扶贫基金会的侵吞案记在谁的头上?现在只能从南宫文静这里找切入点。如果这件案子查不明白,韩思瑶恐怕会有大麻烦,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说着,杨颂声瞧了瞧余闻念的反应。
见余闻念淡笑不语。
杨颂声又无奈地继续追问:“陈市长是你的朋友,市长夫人韩思瑶又是你的学生,你们之间也算是挚交好友,真不打算点拨我两句?”
“杨检,您是个副厅级,一路风风雨雨地走到今天,见多识广。我若不知天高地厚地点拨您,那岂不成了班门弄斧。”
与政府高官打交道,余闻念多少还是有点谨慎。
相识满天下,真正能让他放下戒心无话不谈的政府官员,也仅有一个陈长安而已。
那是一个特例。
想当初,陈长安还是一个小小的包村干部时,他余闻念已经陪着陈长安一路闯关掠阵,彼此间早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官商关系。
眼看杨颂声情绪低落,似乎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
余闻念把目光投向了车空外的世界:“杨检,您说路边那排树,它究竟是静止的还是一路在奔跑?”
杨颂声跟着望向车窗外的风景。
稍作寻思。
杨颂声保守地吐出一个答案:“物理界认为:树动与不动,要看以什么为参照物;参照物不同,状态也不同。”
闻言,余闻念笑了笑,心想那些伟大的物理学家,他们也不过是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对万事万物作出某种解释。
那种解释,它只是在某一个阶段内代表着科学。
因为真正的科学是建立在质疑的基础上,要不断质疑前一个阶段的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