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哪个单位的人。”梁茵回道。
陈长安问:“省检察院的梁炳焕,这个人你了不了解?”
“接触过几回。”
梁茵坦言:“去年,我们集团有个高管侵吞公款,涉嫌职务侵占罪。梁炳焕为那事,先后找了我三次,要我放那个高管一马。”
“他是不是收了那个高管的好处?”陈长安问。
梁茵笑道:“那个高管叫郑岚,是梁炳焕的小姨子。他帮郑岚把这事抹平之后,听说省纪委的人找他谈过话。不过,后来也没受什么处分。”
“能不能帮我个忙?重新起诉郑岚。”
“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
陈长安对梁茵也是绝对信任,详实地陈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表示自己已经被姚涛逼得没有退路,只能绝地反击。
梁茵听完后,心情也沉重了许多。
她回头瞧了瞧自己儿子,又瞧瞧陈长安:“你要跟姚涛决斗,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万一你出点什么事……”
梁茵欲言又止,担忧之色跃然于脸上。
陈长安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无视梁茵的种种担忧。
他直接把问题扯回正轨:
“直接把大刀往姚涛的脖子上砍,肯定是砍不动。”
“现在只能从更为弱小的梁炳焕这里切开一道口子,逼梁炳焕反咬廖启昂一咬。廖启昂的阵脚一动,姚涛也站不稳。”
梁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要把梁炳焕逼入死胡同,并不是什么难事。”
稍作顿言。
梁茵又忧心忡忡地劝陈长安:“但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有必要跟姚涛拼个鱼死网破吗?连叶承平都不敢跟他正面对抗,你一个市长……”
“我来找你,不是想听你劝我夹着尾巴认怂。”陈长安凝望着梁茵,语重心长地说:“将来有朝一日,你跟你儿子讲起我的一生,你也不想无话可说吧?历史上但凡是有所作为的人,哪个不是九死一生拼出来的?”
梁茵一时无语。
尽管她不确定历史上那些有所作为的人,是不是真的都经历过九死一生的考验,但她可以确信一点,没有谁可以动摇陈长安奋战到底的意志力。
陈长安之所以能在31岁的年纪当上市长。
就是因为他从不认输。
愁思好一阵,梁茵拿起手机给集团法务部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重新整理一下郑岚侵吞公款的证据材料,准备起诉。”
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什么。
梁茵正色凛然地下令:“我梁茵收拾她,还需要看梁炳焕的脸色?叫你起诉你就起诉,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梁茵又对陈长安说:“我陪你打这一仗,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陈长安问。
梁茵回道:“从梁炳焕,到廖启昂,再到姚涛,这是三个台阶。踩住第一个台阶之后,如果我们踩不住第二个台阶,你必须抽身而退。”
“行,我答应你。”
在这件事情上,陈长安没什么好犹豫。
陈长安确信一点,只要能够逼反梁炳焕,廖启昂便是瓮中之鳖。这就是一条利益链,只要顺着瓜藤往上捋,就没有捋不下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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