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单纯的瞧不上也就算了,那怜悯什么意思?
陈岁年缓缓离去。
可怜,真的的可怜。
一位早年间嫉恶如仇,快意潇洒,仗剑忠义的少年剑仙,如今如此模样。
为了家族和自己的名声,竟然容忍剑气长城其他三家与蛮荒托月山往来。
陈岁年敢相信,这要是换做当年的齐延济,在知道这件事后,哪怕修为不够,也会当场来到这三家门口,一个一个的问剑。
阿良说起当年的齐延济,他说齐延济当年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嫉恶如仇,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阿良说,齐延济最讨厌所谓的说教,一旦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什么家族,什么贡献,什么原因,求他放过这个蛮荒细作时,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剑落下,让其人头落地。
现在看来,也就这般。
陈岁年不是瞧不起齐延济,也不是鄙夷齐延济。
他是齐家家主,一家百来人的未来在他手中,他这么做也正常。
他是家主,不是当年的那个剑仙了!
只是想起那对为剑气长城战死的夫妻,他就觉得这样不对。
被人被刺,战死沙场,未得英名,却背负骂名,奸人所迫。
抛去一切无关因素,就单谈刘、叶、于三家勾结妖族,就值得出剑。
只不过,齐家家主似乎不是剑气长城的少年剑修了,他这之后的一辈子,好像都会困在所谓的家族中。
齐延济看着远去的陈岁年,心中还在想,他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凭什么怜悯老子?丝毫不觉得自己一颗少年侠心悄然落寞。
阿良这边也调查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身为十三境的他,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同。
陈岁年问:“不可出剑?”
阿良说:“理由不充分。”
陈岁年没有说话,他又找到陆芝,陆芝也只是说,不可乱来。
一个担心家族,一个担心理由,一个担心安定。
陈岁年一人默默走着,他罕见的低着头,眉目平淡,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落。
这时在他心境中,传来一声嗤笑。
“呵,什么时候,你竟然还学会依靠外人办事了?”
“这些年的历练就告诉你这个?幸福?美满?”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