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府里两位表姑娘,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蒋表姑娘更胜一筹。
人家是老夫人的亲外甥女,生父虽然是商人,却是皇商,朝廷也是曾给过官身的,哪怕仅仅是个虚官。
而且,蒋表姑娘有钱呐,初入府的时候,那十几车的箱笼可是装得满满当当,据说都插不进去手!
大方的主子,自然招人待见。
但经过摘菊花那件事,众人私底下没少讲究蒋韵灵的不是。
谁不知道老夫人喜爱那几盆菊花?
偏你手贱啊!
侯府的下人都是沾亲带故的,那一家子被卖了,大家难免唏嘘。
可又能如何?
一向都是主子犯错,奴婢遭殃。
哦,你说姜表姑娘好像也赶走了一个生病的丫头?
那不是,不是赶走,其实也不是生病,据说那丫头起了春心,和府里一个小厮看对眼,侯夫人怕他们做出丑事,就放了二人的奴籍,让他们回乡成亲去了。
姜表姑娘当时病得都起不来炕了,还叫人拿了十两银子给他们呢!
啧,姑娘病了,做丫头的只想着找汉子快活,看来也不是个好的!
经过这么几件事,姜芙和蒋韵灵的口碑有了大逆转。
所以,福宁堂的丫头死死地拦在蒋韵灵的身前。
蒋韵灵刚看完大夫,好在她的鼻子没事,没伤到骨头,就是稍微有点软组织挫伤,只要接下来几天别碰到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
蒋姨妈不放心,愣是逼着大夫给开了一盒药膏。
她刚给蒋韵灵涂了药,去送大夫的丫头回来,小声说道:“太太,姑娘,五爷回来了,看样子是去了福宁堂。”
自从娘俩起了心思,就让身边的丫头们格外留意着顾予安的一举一动。
顾予安住在外院,她们等闲也见不到。
唯一的机会,就是顾予安去福宁堂给老夫人请安。
于是,这几个丫头时不时地就往那条必经之路上转悠两圈。
还真的遇到了!
蒋韵灵匆匆换了一身漂亮衣服,她拿着镜子左照右照,确定鼻尖只是微微泛红,这才前往福宁堂。
不料,连个下人也敢挡路!
她刚要发火,屋里传来声音:“灵丫头来了?进来吧。”
是老夫人的声音。
丫头赶紧让开。
蒋韵灵扬了扬下颌,得意一笑:“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也敢在本姑娘面前装相!瞧你的轻狂样儿,改天就让大姨母给你配个瘌痢头!”
老夫人身边的几个丫头,的确都是十九二十朝上的大姑娘,也到了许婆家的年纪。
一听这话,那丫头顿时红了眼眶,直接跪下,连道不敢,求蒋韵灵开恩。
蒋韵灵没理会她,一跺脚进门去了。
屋里气氛和往日不同,蒋韵灵一进去就察觉到。
不过,她没太在意,只是像平时一样,直奔着老夫人而去,在她身边挨着坐下。
“大姨母,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心的,和灵儿说说,灵儿一定想办法让您高兴!”
蒋韵灵挽着老夫人的手臂,熟门熟路地撒起娇。
一向很吃她这一套的老夫人今儿却没有马上笑出声来,反而还叹了一口气,问蒋韵灵有什么事。
“莫不是没事就不能给您请安啦?”
蒋韵灵撅了撅嘴,又偷眼去瞧坐在一旁的顾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