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就指了谍报上的字给他看。
齐懋生笑着皱了皱眉头,道:“在高昌和袁则寰一起主持事务的,是我五堂兄齐海,他这个人,比较随意。”
顾夕颜就眨着大大的眼睛调侃齐懋生:“狗狗可以收,美女可不能收!”
齐懋生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直言道:“什么都不可以收!”
“哦!”顾夕颜张大了嘴,“为什么?”
“我只要透露出喜欢什么,立马就有人想着法子送来,”齐懋生道,“不过繁生喜欢养这些乱七八糟的。如果真从高昌送了狗来,让人送到蒜苗胡同就是了。==”
顾夕颜就笑道:“如果是美女,怎么办?”
她说这话并不是在质问齐懋生或是在试探他,因为她知道,齐懋生的机会太多了,只要他愿意,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所以顾夕颜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怀疑过他。“人人都知道我不近女色,所以送女人的人很少。如果真送了,就转送我四叔!”齐懋生笑道,“我四叔最好这一口,他还在四喜胡同养了一个外室,当着齐家上上下下的,说是平妻,把我四婶给气得……四婶隔三岔五的就跑到徐夫人那里哭诉。徐夫人也把四叔叫去说了好几回了,四叔依旧我行我素。有一次。四婶闹到我这里来了。说是我纵容我四叔……把桌上的笔洗都砸了……要不是我素来样子冷竣,估计她那爪子就抓到我的脸上来了……”
顾夕颜哈哈大笑起来。
齐懋生见她开心,就趁机讲他四叔的笑话:“大前年的时候,五君城送了两个女人来,身材高大。皮肤雪白,眼睛是鸀色的,发头却象金子一样灿烂。能歌善舞。当场就把我四叔给镇住了。到了晚上散席地时候,四叔就拉着我东扯西拉,就是不走,我当时没明白,强打着精神陪他说话,到了后半宿,我实在是支持不住了,端了几次茶示意四平送客。四平也在一旁溜达了半天,四叔就是不走,我最后没办法,只好直说要去休息了,他急起来,道你去睡觉不要紧,那两个美人怎么办
顾夕颜笑得岔气:“后来。后来呢?”
“我这才明白。就特意逗他,说这三更半夜地。自然也要一起去睡了,他急得抓耳骚腮的,脸涨得通红,就是说不出口,我就装作没看见,径直走了……”
顾夕颜乐不可支。
“结果我刚躺下,繁生就来了,说收了四叔的一枚戒指,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把那两个女人送给他,他好到四叔那里交差。”
“那你送了没有?”
齐懋生就很狡黠地笑:“当然送了,要不然,那枚镶着金钢石的发簪哪有那么容易寻到!”
顾夕颜就张大了嘴巴。
“我让了美女,总不让繁生得便宜吧,东西自然要给我啦!”齐懋生笑道,“四叔是我祖母最小地儿子,所有的首饰都留给了他,他那里好东西多着呢……送你的那枚发簪,是用那戒指重新溶地……有机会,我们再敲他一笔……”
顾夕颜就去捶他地肩:“好狡猾哦!”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扫刚才的沉闷。
接下来的几天,顾夕颜发现齐懋生在啸傲轩呆的时间比往日要长了很多,有一天,甚至到了下半夜才回来。
顾夕颜拥被而坐地等他。
齐懋生有点意外,道:“我回来晚了,你就别等了,自己先睡。”
顾夕颜隐隐猜到自己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笑了笑,没有应承,起身接了他脱下的外袍,又服伺他盥洗。
两人躺下,顾夕颜就滚进了齐懋生的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齐懋生却没有睡意,在黑暗中亲了亲顾夕颜地脸颊。
夕颜,太聪明过了头,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那个关于大宪章的故事,虽然是无心之言,但如果不是平时记在了心上,怎会脱口而出。
五百年过去了,李朝阳带来的恐惧到今天都没有消除……大家在享受着他带来的一系列改革成果的同时,却对这个人的生平、事绩都采取了回避甚至是抵毁的态度……顾家藏书颇丰,夕颜又从小没有人看管,怕是不知道这其中地厉害……
虽然只是短短地几句话,却深得李氏学说的精华,完全是来自于什么平等、自由、博爱地思想……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轻摇了摇臂弯里的顾夕颜:“夕颜,夕颜,你醒醒……”
顾夕颜张开睡眼惺忪的眸子,还有片刻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