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屈红缨没有太明白。
齐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若直言应允,说明他把一切想明白,做出了决断。他是个聪明之人,心中有鬼,便会多思多虑,会想着他若一口应下,世子定不会信他。
为取信世子,他则要抵抗、挣扎、最后不甘不愿妥协。”
“真是如此。”沈云安点头。
真心要倒戈,面对沈云安会极其坦荡,不会想一口应下沈云安会怀疑。
“既如此,世子还要策反他?”屈红缨听罢,忍不住又问。
“他会。”沈云安说得极其笃定。
屈红缨还要张口追问,齐培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不再多言。
沈云安起身回去写了一封书信回给沈羲和。
几年前萧华雍就把训鹰的法子给了沈岳山,飞鹰传书快捷而又安全。
次日一早,沈羲和刚刚用了朝食就收到了沈云安的信,阅完后轻轻莞尔,恰好被下了早朝归来的萧华雍看到:“呦呦今日,兴致极佳,不知有何喜事?”
“鱼儿上钩。”沈羲和将沈云安的信递给了萧华雍。
萧华雍粗略看了一眼:“呦呦这是要让余项聪明反被聪明误?”
撇了萧华雍一眼,沈羲和抽回信,起身一边将之叠好放回信封,一边取出一个匣子,打开精致小巧的锁,将信封放进去:“余项只是一条小鱼。”
“大鱼是?”萧华雍挑眉。
锁好匣子,仔细放回原处,沈羲和冲他微微一笑,笑意透着了然:“你还需问?”
自然是被他迫得不得不去岷江的景王萧长彦!
“呦呦心思深不可测,我怎会不需问?”萧华雍说着就忍不住问,“这匣子里信封真不少。”
他方才看了一眼,粗略估计得有几十封。
“都是阿兄与我往来的信件。”沈羲和提到这个,眉目都柔和了些许。
她有一个习惯,凡是与重要之人往来的信件,都会一封封收藏起来,自然这些信的文字都是用隐晦的话,尤其是她和沈云安,更是有些旁人读不懂的暗语,也不担心落到旁人手中,成为把柄。
自然,她自信没有人能够偷走她的东西,这些匣子都暗藏杀机,开的手法不对,暗格会弹开,里面的毒粉只需半点吸入口鼻,必死无疑!
“呦呦把与阿兄的信件珍而重之收起来,可见极是看重阿兄。”萧华雍幽幽地问,“就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让呦呦为我备下一个匣子?”
早在萧华雍用酸溜溜的语气提到匣子,沈羲和就猜到他要说这个,真的如意料之中听到,她仍旧是忍不住唇角上扬,从旁边捧了一个大小一致,只是雕花的纹不同的匣子,当着萧华雍的面打开:“在这儿。”
其实信不全,有一些烧掉了,大部分留了下来,萧华雍没有在意信的厚度,而是被一旁由红线缠起来的发丝吸引,忍不住取出来:“原来,我竟给呦呦邮了这么多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