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在大齐国还未被卖去燕国之前,便时时听起爹爹娘亲提到宋将军的光辉事迹。”
“奴从小便钦佩将军,大齐国能拥有像宋将军,以及宋家军这般勇猛的将士,实在是国之幸事。”
“哪怕奴人在燕国,也坚信有宋将军在,每一个被迫背井离乡的大齐国百姓,都有希望,有可能等到回家的那一天!”
话毕,戴望舒也不顾周遭其他人的反应,自顾自掩面啜泣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周遭围观的将士们本来是黑着脸的,毕竟宋瑾瑜作为主事大将军,被一个女人绊住了脚步,带着所有的将士们一起等,如此所作所为,实在难当大丈夫的做派。
让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和一个哭哭啼啼小娘们,还是一个浑身挂彩的小娘们对上,实在是牙酸的要紧。
再者说来,再怎么大的怨气,经由戴望舒这么拐弯抹角的夸了一通,如何还能说出怼她的话?
众将士对上戴望舒,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肚子不爽的怨怼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去,难受的一批。
宋焱的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皱着眉头盯着戴望舒许久。
第一郡城门口围着的众多将士们全都沉默不语,唯独有边境变得越来越呼啸的西北风。
宋瑾瑜看着身边跪着的戴望舒身子开始发抖,心里也跟着吃痛起来。
再看父亲和众多士兵无动于衷的模样,宋瑾瑜心下有些不爽,却也明知道犯了众怒,只能摆出来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开口。
“兄弟们,并非本将军故意在路上拖延时间。”
“主要是俘虏们的身体情况不太好,若是连夜急行,恐怕他们小命难保!”
一边说着,宋瑾瑜以一种及其凄凉的眸光看着宋焱,好似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一般。
“再者说来,舒儿的身子,大家伙也瞧见了。”
“乌卡其不是人,竟将舒儿虐待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将士们,本将军实在对乌卡其的卑鄙无耻痛心疾首,也实在是心疼舒儿受了那么多苦。”
“若是大家伙觉得我回来的晚了,耽误了军中的事,便只罚我一人好了。”
一边说着,宋瑾瑜一边朝着宋焱行了一礼,道:“父亲,舒儿是受害者,她身子不好,你若怪,便怪我吧,不要怪她。”
“舒儿吃的苦很多了,希望父亲能不要为难她。”
宋焱还没回话,戴望舒先坐不住了。
她可怜巴巴的碰了碰宋瑾瑜的衣角,低着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率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将军,是望奴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总是麻烦将军。”
“将军,你是打退乌卡其的大功臣,决不能跪在这里。”
“快起来,回军营去吧,望奴皮子贱,做了错事便自己当着。”
话毕,戴望舒朝着宋焱盈盈拜了拜,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