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谁无死,丹心照史书;
犯!强!燕!者!虽!远!必!诛!
嘹亮的歌声中,扶风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淆城大步挺进,歌声吸引了无数的路人停了下来,默默地注视着这支朝气蓬勃的军队斗志昂扬的一路前去。
淆城。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公子兰坐在首位,两侧,垂头丧气的赵杞,赵猛,还有身着便服的赵广都是默然无语。
“输了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是赵牧,不也常吃败仗么!”子兰长吁了一口气。
一直低着头的赵广突然站了起来,看着赵杞,眼光之中说不出的痛恨,”全城一失,我军就应当保存实力,立即后撤,如果当初这样做了,我们现在至少还有数万常备军,与燕国不打了,这支军队拖上去,就能与秦军作战,而现在,我们什么也没有了,结局却更糟糕。”
赵杞霍地抬起头来,眼带怨恨地看着赵广,但终是没有说出什么,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恼火,在朝中,公子兰虽然贵为国相,但却一直是受排挤的对象,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而他赵杞却是手怕实权的人物,但现在,坐在他上面的却就是这个他一直在致力于打击的公子兰,偏生自己还被他抓住了绝大的把柄。
忍住,不要自取其辱。赵杞拼命在心中对自己道,公子兰说得轻松,脸上觉痛,指不定心中笑开了花了,自己可不能让他看笑话,忍得一时之辱,换来海阔天空,等这段风头熬过去,再扳回这局也不迟。
“赵将军!”子兰截断了赵广的话,”事又至此,多言无益,事后追责,朝堂之上自有公论,不是你在这里指手划脚便能决定的。”
赵广黯然垂头,重新坐了回去。
“赵大人,明日你便启程,回你自己的封地去吧。没有邯郸的命令,暂时不要离开你的封地!”子兰慢吞吞地道。
赵杞霍地抬起头,这是将他驱离了邯郸吗?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慌,离开邯郸,便离开了权力的中心,而且是在这个时机之上。
“这是王上的意思?”他怒视着子兰。
“当然。”子兰微微点头。”赵猛,明天你也要启程了,去河东大营,赵牧将军帐下效力吧,记住,你只能只身前往,你的卫兵,亲随,一个都不许带。”
与赵杞的不甘不一样,听到子兰的宣布,赵猛眼中却是掠过一丝喜色,这一场大败之后,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完蛋了,赵杞深受王上宠爱。而这场失败,总是需要一个替罪羊的,赵广被赵杞囚了,自己就板上钉钉的要变成为这场失败负责的人了。
现在只是发到赵牧将军帐前效力,不许带亲随,卫兵,那就是说自己被贬成普通小兵了,不过到了赵将军帐前,以自己的能力,又岂会被当成一个小兵来使用?跟着将军奋战几年,重新起复那是指日可待之事。
“末将谢王上恩,谢国相大人恩。”赵猛跪下,叩头。脸上的喜色难地抑制。
子兰摆摆手,”淆城的所有兵马,都交给赵广统领吧。赵广,虽然这里只剩下了万余人,但这万余人却是我们常备军,你要好好地想想法子,恢复他们的士气,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被派上用场了。”
“明白了,国相大人!”赵广道。
“国相大人,燕军派来迎接您的使者已经到了!”门外,一名军官大踏步走了进来,向子兰躬身道。
“哦,是谁啊?”子兰道。
“回国相大人,是一个叫高远的。带着两百士兵,已经抵达城外,正等着您出发呢!”
“欺人太甚!”赵广大怒,子兰是赵国国相,身份尊贵,燕军前来迎接的使者,不说与子兰身份相当,但至少也要是淳于燕这个级别的,现在,燕军仅仅派了一个县尉来迎接,这是"chi luo"裸的蔑视。”告诉他们,国相大人身子不爽,现在走不了!”
子兰微微一笑,拦住了那军官,”罢了,现在,还穷讲究这个做什么。这个高远,我早有耳闻,想不到竟是他来接我,正好见上一见。”
“国相大人!”赵广还想说些什么,子兰摆摆手,”赵将军,现在是我们赵国危急,赵国有难,不是燕国,我们有求于他,这一点蔑视算什么,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屈辱在等着我们呢,忍不得一时之气,如何能保我大赵国运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