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雄纵身大笑,”燕子,不对啊,你怎么对高远这么上心,该不是看上他了吧?”
贺兰燕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哥,你说什么呢,谁看上那个笑面虎啦!救还是不救,你发个话吧!”
“救,怎么能不救!”贺兰雄大笑一声,霍地拔出腰间弯刀,一夹马腹,”弟兄们,上啊!”
几十骑匈奴骑兵齐声呐喊,向着远处搏斗的地方冲了过去。
此时高远与步兵已经极是危险了,马战,的确不是他们的特长,高远如果单独一人,自保或可不成问题,但身边多了一个步兵,可就麻烦多了,两人被十几个东胡人围在中间,走马灯似的围攻,外围还有几名东胡骑兵张弓搭箭,寻找着机会准备一击毙命。
“兵曹,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了!”步兵手里的弓已经被弯刀劈断了,此时两手持刀,疯子一样的四下砍杀,但在东胡人灵活的控马技术面前,基本上都落在空处。
“放屁,我高远是弃下兄弟自己逃命的人吗?要逃便一起逃!”高远哈哈一笑,向前猛冲,拼着背上被拉了一刀,牛皮甲顿时破裂,鲜血溅出,手中军刺却是掠过了一名东胡人的脖子,将他斩于了马下。
本来抱着调戏一番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扶风兵的东胡骑兵一看出现伤亡,顿时恼羞成怒起来,高远和步兵立刻便险象环生起来。
“这次好像真得麻烦了!”高远心中暗暗叫苦。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呐喊之声,高远顿感周围压力一松,听到东胡人的惊叫之声,他抬眼看向呐喊之声传来的方向,几十骑人马正滚滚而来,为首一人,却是自己的老熟人贺兰雄。
高远顿时放声狂笑起来,大难不死,大难不死啊,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贺兰雄一行人。
那十几个东胡人倒也见机,一看对方的阵势,却也是丝毫没有恋战,抛下高远二人与地上的同伴尸体,打马便逃。
步兵此时已经累得浑身上下没有了丝毫力气,趴在马背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贺兰雄勒停了马匹,看着高远,”高兄,别来无恙啊!”
“有恙,有恙得很!”高远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咧着嘴道:”你再晚来片刻,便只能给我收尸了,对了贺兰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兰雄下马急步而来,两人张开双臂,狠狠地来了一个熊抱,”估摸着你已经到了居里关,这不是赶着来给你送牛了么,倒是凑巧撞上了这件事,你怎么惹着东胡人啦?”
“不过是偷偷地去看了一眼他的老营,奶奶的,就不依不饶,楞是追了我好几十里地。对了,贺兰兄弟,我还得找你的麻烦!”高远突然想起了一事。
“喂,笑面虎,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今天要不是我们,你就要蹬腿儿了,居然还想找我们的麻烦?”贺兰燕在一边嘟起了嘴巴。
“哦,高兄,你想找我什么麻烦?”贺兰雄自不会将这些话当真,一边挥手让手下人给步兵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你不是说给我的是最好的马吗,怎么我跑不过这些东胡人?我还提前跑了些距离,还是给他们追上了!”高远不满地道:”你以劣充好,会害死人的知道吗?你要是提前告诉我这马不咋的,我就提前跑了,怎么也不致于这么狠狈!”
“不会啊!”贺兰雄惊讶地道,走到高远的两匹马前,拍拍马的脖子,”高兄,这的确是我们族中最好的马。”
“哥,他们自己骑术不佳,却怪我们的马儿,你便是给他找来一匹神驹,以他的这点骑术,照样还是会给东胡人追上!”贺兰燕在一边冷笑道,”笑面虎,你不信?来来,你骑我这匹,我来骑这匹你嘴里的劣马,看看我追不追得上你?”
高远看了一眼贺兰燕,再看了一看摊着双手一脸苦笑的贺兰雄,不由干咳了两声,心中大致已相信了对方的说辞,看来这骑术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自己还以为自己骑术不错,哪知在这些马背上长大的人看来,完全不值一提。
“行了,我信了!”高远当机立断中断了这个话题,与贺兰燕比,赢了没有奖励,输了却在大掉面子的事情,这样的亏本事情,他是决不会干的。
“贺兰兄弟,这里离居里关不远了,咱们去哪儿细谈,我也正有事要找你呢!”高远笑道。
“我看啊,你还是先将背上的伤包一下吧,不然这血滋滋儿的冒着,不等到居里关,你就先因为流血过多而亡了!”贺兰燕嘻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