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十月十三日子时到辰时的井陉夜战,又一次以李自成的失败而告终了。
几个月前还所向无敌的李闯王,现在都成了常败皇帝了,不仅打不过八旗兵,连吴三桂的汉奸兵也打不赢。而且还是在出动了铁人营和孩儿营这等精锐去夜袭,并且冲入吴军营寨的情况下,被匆忙应战的吴军官兵挡住。一直拖到吴三桂亲率的夷丁突骑和火铳队抵达,用斑鸠脚火铳和铁甲兵投入反攻,把罗虎、刘芳亮指挥的精兵又赶了出去。。。。。。
几个时辰的激战,除了超过1500人的伤亡,李自成什么都没得着。
这可真让他有点郁闷了。他明明是得人心的皇上,手下的兵将怎么就越来越不能打了呢?
整整4000精兵出击,连吴三桂的两个营寨都拿不下来!如果不是吴三桂那个狗贼不大会打仗,缩手缩脚的不敢大举反击,刘芳亮和罗虎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了。
在御营护送下返回固关长城的途中,李自成明显感到了士气的低落。走在前后左右的老营兵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神,好像吃了多大的败仗似的。。。。。。
就在李自成为手下越来越低迷的士气烦恼忧心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前方传来,他抬头一看,就是一愣。因为正骑马疾驰而来的居然是军师宋献策!
宋献策是摇鹅毛扇子的人,向来是一副算无遗策的淡定模样。李自成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就没见他纵马奔驰过几次。
上一回宋献策这样,还是在一片石兵败后呢!
“军师,怎么了?”李自成觉得奇怪,也没等宋献策上前就大声发问了。
宋献策却没有回答,一直骑马行到了李自成的跟前,才压低声音,急急道:“皇爷,不好了,鞑子大队人马袭破了平型关、繁峙县城和代州州城。。。。。。”
“什么?”李自成惊得几乎要从马背上跌下来了,好容易稳住了,才追问道,“怎么回事?鞑子怎么可能突袭平型关?灵丘古道不是在大同明军手中吗?”
宋献策摇了摇头:“皇爷,一定是大同的明军把他们放进来的。。。。。。咱们上了朱家太子的当了!”
“这是引狼入室!”李自成咬咬牙,“朱家太子怎么那么糊涂?”
宋献策冷笑:“他才不糊涂。。。。。。他这是想借刀杀人!”
“杀人?要杀额?”李自成眼珠子一瞪,露出了凶光。
“不是杀皇爷,是杀他的三个兄弟!”宋献策道,“他是夺了父皇权力的逆子,最怕的就是他的三个兄弟回去。”
“哼!可恶!”李自成咬咬牙,“额不能叫他好过。。。。。。献策,该怎么办?”
“皇爷,咱们可以把永王送去武昌,交给左良玉。”
“中!”李自成点了点头。
宋献策又说:“山西北部看来不可为了,皇爷还是再退一步吧。”
李自成眉头深锁,“太原府还要守吗?”
“必须得守!”宋献策道,“如果不守太原,咱们的大军如何走脱?”他顿了顿,又道,“让制将军陈永副去守吧!他对皇爷忠心耿耿,一定会把鞑子拖住的!”
李自成咬咬牙,“光是陈永福怕是不行,还得让潜伏在泽州的大军动一动!鞑子的大兵一定会跟着额去太原府,背后空虚,许能扭转一点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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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型关、繁峙县城、代州州城被清军攻破的消息,是同一天由安东中屯卫发出的塘马送到大同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