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位老迈、严肃、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喂。”
夏渺渺赶紧擦擦眼泪,急切的开口:“请问您是何安的父亲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她同学,我找他有点事,请问他在家吗?能不能让他听电话?您别误会,我是真有急事?很急的事!”
何大总管沉默了一会儿,布满皱纹却保养有力的手指,继而继续漫不经心的选着合适的花束放入翡翠花瓶中:“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电话,但请你不要再打来了,他不想见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再见。”何大总管挂了手机,直接拿出里面的卡,掰断,投入翡翠花瓶中,另一个手机里的卡也取出来掰断,扔进去。
“喂!喂!喂——”夏渺渺快速回拨过去,忙音,还是忙音,无论多少次都是忙音!
夏渺渺崩溃的坐在地上哭!
另一边,何大总管让人把cha好的花束搬下去放好。
先生的休假已经结束,以后关于那所学校的一切,也随着休假的结束而结束,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
现在先生的状态很好,就像以前一样,回归他的生活轨道,处理不完的工作,属于他的王国,他们的先生不需要丢掉的感情,也不屑回头拾取,何况他们先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什么人都能打扰……
……
禾木集团董事长何木安先生休假结束了,重新投入禾木财阀的运转,这对商业界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
各大集团纷纷送出邀请函,要为何先生接风洗尘,禾木集团名下企业员工本月加薪百分之十五,所有本月慈善项目、捐助计划资金翻倍。
禾木集团一派喜气洋洋,就算知道何先生回归只是一个形式,他不见得就会对所有决策发表意见,但何木安对整个禾木集团犹如定海神针,他在,无需做什么,就能让邮轮启航、风帆张扬。
商业界的这场盛会,对不是一方大佬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平凡的人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夏渺渺该做决定还是要做决定。
只是她觉得向来聪明有心眼不肯吃亏的自己,原来也是傻瓜一枚,她竟然谈了一场最后找不到人的恋爱,自认了解一切的人,结果却是她根本一无所知,每天的甜言蜜语那么虚假,她却沉寂其中!
她现在甚至怀疑,是谁甩了谁!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的那么干脆!好像从刚一开始就没想过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比她更傻缺的人吗?除了电话号码,除了一张照片,除了确定他是个人、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人证明他存在过!
呵呵。
夏渺渺多希望自己摔一跤,孩子就没了;或者她吃两个冰激凌,孩子便受不了的离她而去;或者医生告诉她宫外孕;或者其他医学上不得不做掉孩子的所有医学名词。
但没有。
甚至没有医生跟她说‘你怀的位置特殊,如果流掉对你以后影响很大’或者说‘我建议你不要做,以后很难怀孕。’
没有,这些都没有。
孩子的存在,清晰的明确的证明是向来不肯背负一点不属于自己责任的夏渺渺,毅然留下的。
所有的事实都告诉她,她选择了一条多么傻缺的路,她犯了一次多么蠢的错误,做了怎样该死的决定。
所以将来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多么难走,未来她是不是因为有孩子必须找个二婚的,都是她的选择,她的决定,没有逼不得已,没有不能选择,更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因为有不签字也给做的,是她没去。
她自己没去!她傻缺的没去!
所以,以后不能抱怨,不能心存不满。
夏渺渺,你不能怨恨。
滚!
……
孔彤彤不舍的拉着她的行礼:“你真的要走呀,这里不是挺好的,大都市、经济中心,距离你家又进,我都留下来了,你这个本省的却要走,多好的工作机会让你舍得放弃我呀,人家会想你的。”
夏渺渺抱抱她,豪气的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等我发达了,给你买熊猫。”
“我还是自己买吧。”
孩子满三个月的时候,夏渺渺辞职了,离开了本市,去陌生的地方独自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