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伟的半截香烟都掉到地上,自己还未察觉,一脸不可置信地道:“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阿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黄文志的心机岂非太可怕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知道黄文志的交际手腕和韧性非同一般,从他十年来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到最后成功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个人在经营管理上其实并没有出奇的地方,他的搭档郭鹏才是真正的商界奇才,也是打造出东港这个商业集团的最大功臣。”
“要说将这一连串的计策连在一起实施,他黄文志怎么可能会有这个魄力和智商?郭鹏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人,多年来的出货全靠水上和那边的关系,以及长期合作的一批老朋友,要是说他能想出如此连环之计,打死我都不信,更加不会相信高高在上、好大喜功的黄文志能想得到了!”
陈朴站起来看着徐家伟,眼里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一个人也许有这样的魄力和智商。”
“谁?”徐家伟和范淮东异口同声地问道。
“康宁!”
徐家伟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一步步走到桌子旁慢慢坐下,掏出一根烟点燃,缓缓吸了几口,转向陈朴长叹了一声:“我还清楚地记得,在一个半月以前,就是我即将离开香港飞往河内的前一天晚上,社团的元老泉叔专门把我叫去说了些话,其中有件事就是因为这个康宁。泉叔对我说,他得到的消息让他对这个康宁难以忘怀,他说在康宁的身上能看到我父亲当年的影子,还叮嘱我如果有可能最好招揽康宁这个人才,花点钱把他送到北美去待上一段时间,锻炼锻炼漂白后再回来。唉!运气不在我们这边啊!回来你告诉我之后我才知道我们迟了一步,随即我就把康宁被黄文志招揽的消息告诉泉叔。泉叔什么话也没说就放下电话,我知道他老人家对此一定非常失望。如果这事真是康宁做的话,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综合全盘来考虑的!”
范淮东铁青着脸,没好气地插嘴道:“如果真是他,收拾掉算了!留下是个祸害!”
陈朴摇摇头,低声劝道:“阿东,这话就在咱们之间说说就行了,你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很可能留下后患的。”
“凭什么?不就是一个逃到越南来的逃犯吗?这种人我见多了,也不多他一个!”范淮东没好气地顶了一句,随后也拿出一包“柔和七星”香烟,抽出一支咬在嘴上。
陈朴苦笑了一下,耐心地对范淮东说道:“阿东,你我认识快十年了,很多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说我们大圈帮出去的这么多弟兄,有谁怕死的?没有吧?但是很多事情你也许还不明白,这么吧,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认为我们大圈帮最怕的人是谁?”
范淮东愣了一下,眼珠一转,牵强地笑了起来:“阿陈,我知道你们的那帮兄弟都是好样的,你问的这个问题。。。。。。哎,我还真的不知道,反正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你们这帮人怕过谁。”
陈朴摇摇头凄然一笑:“你心里知道但你不愿意说出来,我不怪你,但是我还是想再跟你说一次:我们谁也不怕,就怕我们的老班长、老排长和老连长找上门来,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我相信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弟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自杀!”
徐家伟知道其中内幕,但还是疑惑地问了一句:“阿陈,这和康宁这个逃犯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很大的。”
“怎么说?”
陈朴搓了一把脸,低声说道:“我为康宁的事情,问过目前还在服役的四个战友,每一个人都对我说起一个名字,那就是我们的老师长叶盛文。”
徐家伟难过地摇了摇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社团那么看得起这个康宁了,我们都在人家手里捏着啊。。。。。。”
陈朴想了想,站起来低声说道:“徐总,你说如果黄文志不在了,康宁会怎么样?”
徐家伟脸色突变,随即微微一笑:“阿陈,我同意!也该反击了,不管怎么样,再退我们就毫无立锥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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