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仙绳”许邵不假思索的向着后狂奔,与此同时心念一动,捆着捕快的捆仙绳向着病痨鬼缠绕而去。
病痨鬼手指之前明明空无一物,但是捆仙绳却仿佛陷入泥泽,行动缓慢,更是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之声。
在捆仙绳的白光之外,渐渐闪耀起刺目的红光,显lù原形,是一只大手,牢牢抓住捆仙绳。
“竟然真的可以控制捆仙绳?再看看我的大手印又如何”病痨鬼咳嗽两声,脚步向前一迈,左手在袍袖中一番,一个手印撕裂空气印向许邵后背。
“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危急时刻,许邵不在逃避,双脚八字站稳,一个马步,低吼一声全力运转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
扑哧一声,许邵被大手印击飞出去,拍在济世堂的墙壁之上,诡异的是却没有损坏墙壁,而是从墙壁之上反弹回来。显然整个济世堂都在那病痨鬼的控制之中。
哇的突出一口鲜血,许邵一跃而起,他知道在病痨鬼面前逃无可逃,不如拼死一搏。就在此时,许邵脑海中金光再闪。
那拳意种子金箔今日闪动三次,第一次是直接收了捕快的法宝捆仙绳。第二次是让许邵突破了病痨鬼的封锁,可以使用内气,催发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
这第三次闪动金光,却是向空中的捆仙绳。
被金光中,捆仙绳好像吃了补威力大涨,猛地一缩,将病痨鬼手指尖端形成的大手绞成粉碎,白光闪烁,将病痨鬼照在其中。
许邵腰uǐ弯曲,双脚一滑,敏捷如猿猴,向着济世堂后窜去。
就在许邵的双脚堪堪踏在后槛之上,病痨鬼森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若敢逃走,我就杀光济世堂的所有大夫、伙计”
打杀了几个捕快,许邵成了九州县的一等重犯,脖颈上带着木枷,手脚上挂着锁链,关在一个狭iǎ的牢房之中,甚至连牢房都是用手臂粗的铁棍严密封锁。
抖了抖手上的锁链,哗楞楞作响,许邵跺脚出拳,却被锁链牢牢锁住,拳势未出,已经被死死止住。
许邵的撞钟拳,不论是点碎喉咙的iǎ撞钟,还是将人击飞的大撞钟,都是大开大合,勇猛jīng进,现在被特殊寒铁锁链禁锢了内气之后,在被限制了手臂伸展,只能半伸弯曲,全然失去了威力。
“怪不得当日在济世堂之内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的撞钟只适合广阔的环境,在iǎ范围反而受到限制……”
许邵的武功一直是在竹林中与青衣雨兮对练,而青衣雨兮使用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让许邵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击,凶猛有余,灵巧不足。真正与人jiā手,应变太差。
那日在济世堂,面对十几个衙役,许邵虽然速度奇快,而且炼气境界高出其他人很多,但却没有取得压倒的优势。
甚至让一个捕快使用了仙家法宝,险些被捆仙绳所禁锢。
“快力量强悍,速度也要快铁锤重击,不如万箭齐发”许邵缓缓伸出拳头,慢慢比划,找寻最合适的出拳路径,试图用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达到最强的攻击力。
监牢之外,几个捕快隐在黑暗之中,赞叹的看着监牢内犹自练拳的许邵。
“不愧是世家公子,有风骨竟然可以泰然自若的在监牢之中练拳。”一个捕快双眼随着许邵的双拳游动,口中叹服有声。
其他几个捕快纷纷点头。当日许邵已经可以逃离,却因为济世堂的一众大夫,束手就擒,这种气魄风骨,侠肝义胆,最让武人钦佩。如果不是立场相反,几个捕快倒想结jiā一番。
进入监牢之后,这个看似柔弱,凶猛时却犹如魔王的许大夫,坦然自若,如果不是脖颈上的木枷,手脚的锁链,几乎错以为这里是许邵自家的演武场。
“咳咳……”
铁链哗啦作响,随着一声咳嗽,病痨鬼背着手从外面施施然而入:“iǎ子,想要自创武功?可笑”
“捆仙绳的威力如何?”许邵停下拳脚,反口相讥,似笑非笑的看向病痨鬼的脖子。
当日许邵的捆仙绳随意抛出,不想却捆住了病痨鬼的脖子,直到现在,病痨鬼的脖颈上还留有捆仙绳的痕迹。
“希望你上了公堂还能笑得出来”病痨鬼冷笑一声,示意捕快将许邵押解出来。
许邵抖抖手,漫步而行。经过在监牢中一天一夜的思考,许邵已经明白今日将面对的情况,知道最坏的结果,反而更加从容。
县衙公堂之上,原本县官位置坐了三位大员,看顶戴服饰,竟然是一位知府,两位知州,而九州县知县却没有出现在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知府一拍惊堂木,装腔作势问道。此次事情,他如何能不知许邵的身份。
“白鹿许家,许邵”许邵讥诮的盯着堂上的三位官老爷。
“公堂之上,因何不跪”许邵的眼神,让知府恼羞成怒,寒声怒喝。
“某乃是隆庆三年的举人,见官不跪……如果大人想要我跪下,烦请去白鹿革去某的功名……”许邵暗自摇头,这次事情,不过是父亲的政治对手想要暗下黑手,拿下自己,向父亲泼污水罢了。
大夏官员,最重名声。对方既然想要利用自己来污黑父亲,就应该快速了结,现在还做出这种官家姿态。实在可笑。
知府身后,一个师爷目中jīng光一闪,诧异的打量眼前这个白鹿许家人嘴中的顽劣子弟。
在白鹿,许邵的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此人少年天才,八岁入举,十岁秀才,十二岁举人。即使他的父亲许穆青,少年时也没有如此才华。当时白鹿许邵才名,名扬天下。
只是这样一位天才少年,却在十三岁弃文从医,来到九州县济世堂成了下九流的坐堂大夫,让所有人叹惋不已。也从此有了顽劣不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