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盯着他,“你对本宫的安排有疑问?”
“没没没,没有。”顾琤连连摇头摆手。
顾玖哼了一声,“看你这反应速度,难怪会被老头子拿捏住。估摸着,只有你在的时候,他才会嚷嚷着出门。”
顾琤一脸悔不当初。
“退下吧!”顾玖挥手。
顾琤震惊,“娘娘不罚我?”
顾玖笑了笑,说道:“这些年你一个人照顾老头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头子的死,你有责任,但根子在老头子身上。他一心求死,不管是跳车还是跳河,总能让他找到机会跳下去。本宫知道,他心里头恨着本宫,他无非就是想用死来恶心本宫。”
“娘娘言重了!”
“言重吗?难道你认为老头子不恨本宫?他以跳河自尽如此极端的方式寻死,难道不是在恶心人?”
“微臣,微臣……”
顾琤就是客气一下,哪里晓得皇后娘娘会将问题抛回来。一时间进退失据,表现真的很差。
顾玖笑了起来,“回去吧,好好操办丧事。本宫会让齐王出面奔丧。”
“微臣遵旨!”
顾琤如释重负,磕了个头,起身离开。
……
胡氏放心不下,干脆驱车来到宫门等候。
先看到顾珙独自出宫,把人叫住一问,完了!
得知顾琤单独留在宫里,她是又着急又是心慌。
“怎么办?怎么办?娘娘会不会重罚老爷?万一娘娘让他给老爷子偿命,如何是好?”
“嫂嫂安心,娘娘不会重罚三哥,更不会让三哥偿命。”
“你怎么知道娘娘不会?”
“嫂嫂进顾家门这么多年,娘娘和老头子之间的恩怨情仇,你是看见的。娘娘得有多失心疯,才会让三哥给老头子偿命。”
“你不要命啊!竟然在宫门口胡说八道,说娘娘失心疯。”胡氏吓得脸色煞白,四下张望,生怕有人盯着他们。
顾珙一脸的无所谓,“嫂嫂要继续等三哥,那我就先回府。一会吊唁的宾客该到了,家里没个主事的人不像话。”
胡氏含混地点头,她记挂着顾琤,无心也是无力去关心别的事情。
也不知等了多久,只知道日头越来越高,安放在马车里面的冰盆快要融化成水。车厢内的温度,随之越来越热。
胡氏擦着额头的汗,焦躁难安的时候,终于看到顾琤平安无事的从宫里走出来。
她顾不得体面,冲下马车,迎上去。
“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顾琤拉着她上马车。
“我担心你,在家里坐立难安,干脆到宫门等你。”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
顾琤就着冰盆里面融化的冰水,洗了一把脸,总算将一头的汗水给洗去。
“事情怎么样?娘娘罚你了吗?”胡氏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琤摇头,一脸庆幸地说道:“娘娘念在我多年苦劳的份上,没有罚我。只吩咐我好生操办老爷子的丧事,停灵七天,还是要请和尚道士做个法事,尽量热闹些。”
胡氏拍着胸口,一脸如释重负,“谢天谢地!谢皇后娘娘宽宏大度,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我现在就让小厮拿着你的名帖你请专门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七七四十九个和尚道士,你看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