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都是说一不二,随心所欲。
唯有在亲儿子刘诏手里头栽了一个大跟头。
顺遂了一辈子的裴太后,临到老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心中岂能不怨恨。
抱怨咒骂肯定少不了。
如果说她的心肠有多坏,敢不敢付诸行动,恐怕太高看她。
裴太后大部分时候,就是嘴巴厉害,行动力渣渣。
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类人。
她有胆子指着刘诏的鼻子臭骂不孝,叫她策划废帝,没那脑子也没那行动力。
刘诏心知肚明,却并不打算放过裴太后。
他冷漠道:“朕做主,将鲁侯家眷,裴蒙家眷送去西北一家团聚。”
裴太后头次听闻此事,傻眼!
“陛下此举何意?”
刘诏恶劣一笑,“这回母后主张废帝,损朕名誉和权柄,朕岂能不回敬一二。然而鲁侯和裴蒙,乃是国之重臣,轻易动不得。母后乃是朕生母,朕自然不能动你。但是裴家族人,朕的亲舅舅,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天恩浩荡,皇权威严。”
“你要做什么?”裴太后急了,“他是你亲舅舅啊,是本宫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一辈子碌碌无为,从未冒犯过你,你不能这么做。”
刘诏呵呵冷笑,“谁让他姓裴!姓裴就是原罪!”
裴太后痛哭流涕,“你不能这么做。本宫是无辜的,裴家也是无辜的……他没有冒犯你,本宫也没有真正伤害到你……”
“够了!当母后站在金銮殿,任由那群乱臣贼子胡说八道的时候,就已经伤害到朕。人心都是肉长的,朕受到了伤害,那么所有人都别想好过。来人,送太后娘娘回未央宫静养!”
内侍听令行事。
裴太后着急,“本宫不要回未央宫,本宫不要被关起来。本宫住慈宁宫,未央宫给皇后,本宫不和她争。”
“晚了!”
刘诏挥手,内侍再无迟疑,强行拖着裴太后离开了金銮殿。
他疲惫地坐在台阶上,心情郁结不快。
钱富迟疑片刻,上前斗胆说道:“陛下,诸位臣工还被关在偏殿,是否要放他们出宫归家?”
刘诏嗯了一声,“放他们出宫,京城继续戒严。可有活口?”
“有!”
“着金吾卫严刑拷打,必须问出幕后主使。”
“老奴遵命!”
顿了顿,钱富又说道:“端郡王妃带着公子征跪在秦王府门口,端郡王醉酒不醒,被端郡王妃丢弃在地上。”
刘诏嗤笑一声,“此事由皇后处置。”
“陛下不怀疑端郡王?”
“老四的脾气朕知道,他没胆子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