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在于尚书耳中,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真是扯淡,为了达成个人揽权的目的,什么不负责任的话都敢乱编,朝廷不会把这种奏疏太当真的。
晚上申首辅回了家后,就打发了好大儿申用懋前往林府,询问这弹劾于尚书和仪制司的奏疏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连申首辅这样揣摩政治的高手,也看不懂这封奏疏到底隐含着什么意图,想表达什么样的中心思想。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林泰来对申用懋回答说:“就是如实的表达了我的看法,以及对尚书和仪制司批评,我大明不是讲究言路畅通吗?连这也不允许了么?”
申用懋狐疑的追问说:“就这?不是想在临走前,整掉于尚书和仪制司?”
林泰来再三保证说:“的确就是政见不同而已,别无他想,没有整人的意思!”
如果真有什么用意,那也是为了将来而布局谋划。
等三年后倭国入侵朝鲜时,再把今天自己这份奏疏翻出来,谁还敢跟自己抢话语权?
今天笑话自己胡编乱造的人,到那时都会被打脸!就是这个时间间隔有点长,按历史进程来看还有三年。
林泰来又对申用懋问道:“文坛老盟主王弇州公的长子王士骐今年与我同科,是不是正在你们兵部观政?你关照过他吗?”
申用懋答道:“是,囧伯就在兵部观政,应该能留下当主事。
同为苏州人,父辈又有交际,我当然会关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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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伯?”林泰来有点迷惑。
申用懋解释说:“王士骐字囧伯。”
林泰来差点笑出声,这个字号如果放在几百年后,绝对有个性。
强行忍住笑意,林泰来继续对申用懋说:“既然你在兵部关照过他,那就烦请你多余做个中人,替我明天约见一下王囧伯。
就算明天没有时间,那么在我离京之前一定要约时间见个面。”
以他林泰来与王老盟主之间的恩怨情仇,如果想约见王士骐,多半是约不上的。
所以才会想着,委托申用懋当中间人,把王士骐约出来谈谈。
申用懋诧异的问道:“你们应当是老死不相往来,伱为什么又会想见他?”
不由得申大爷不诧异,林泰来离京前肯定时间紧张,还要专门抽时间约见基本没来往的王士骐,怎么看也是别有所图。
林泰来回答说:“王囧伯可是老盟主的长子,我找他当然是要谈谈文学,以及文坛的未来。”
申用懋叹了口气,劝道:“你与王老盟主有恩怨,没必要连儿子也追杀。
罪不及子啊,同为苏州一脉,你还是放过囧伯吧!”
林泰来只得再次做保证,“你放心!我对王囧伯绝对没有恶意。”
等第二天到了兵部,申用懋找到王士骐,说了林泰来约见的事情。
王士骐对此抗拒,答道:“我与林九元无话可说。”
申用懋便也劝道:“一般新科进士观政时间是三个月到半年,如今你观政实习即将满三月,正是争取留任的关键时期。
林泰来虽然不一定能成事,但绝对有能力坏你的事,故而我劝你还是应下约见,不要为了面子上的问题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