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已很深,屋子里没有点灯,春风轻轻的从窗外吹进来,送来了满屋花香。
陆小凤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还是睁得很大。
如此深夜,他为什么还不睡?莫非他还在等人?
他等的当然不会是花满楼,花满楼刚刚才跟他分手没多久。
夜更静,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露珠往花瓣上滴落的声音所以他听见了走廊上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慢,但他的心却忽然跳得快了这时脚步声已停在门外。
门没有栓。一个人轻轻的推开门走进来又轻轻的将门掩起。
屋子里暗得很,连这个人的身材是高是矮都分辨不出。
但陆小凤却没有问她是什么人,好像早已知道她是什么人。
脚步声更轻,更慢,慢慢的走到他的床头,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
她的手冰冷而柔软,还带着种鲜花的芬芳。
她摸到了陆小凤的胡子,才证实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确实是陆小凤。
陆小凤刚听见衣服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已感觉到一个赤裸的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她的身子本来也是冰凉而柔软的,但忽然间就变得发起烫来,而且还在发着抖。就像是跳动的火焰一样,刺激得陆小凤连咽喉都似被堵塞住。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警告过你我是禁不起诱惑的,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没有说话,她身子抖得更厉害。
他忍不住翻着身,紧紧拥抱着她,她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上立刻被刺激得起了一粒粒麻点,就像是春水被吹起了阵阵漩涡。
她的胸膛已紧紧贴住他的胸膛。她的胸膛就像是鸽子般,嫩而柔软。
陆小凤忽然推开了她,失声道:“你不是,你是什么人?”
她还是不肯开口,身子却已缩成一团。
陆小凤伸出手,刚碰到她的胸膛,又像是触了电船缩回去,道:“你是小表姐。”
她终于不能不承认了,吃吃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小表弟。”
陆小凤就像是突然中了箭般突然从床上跳起来道:“你来干什么?”
上官燕儿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刚才以为我是谁?”
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生气了。
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忍受的事,也许就是一个男人在跟她亲热时,却将她当做了别人。
陆小凤的嘴并不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官燕儿冷笑了一声又道:“她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说。”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因为我跟你一比,简直就像是个老头子了。”
上官燕儿道:“我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要证明给你看,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要你相信我不是在说谎,你难道还以为我喜欢你,告诉你,你少自我陶醉。”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气。已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陆小凤刚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想说两句安慰的话……
忽然间,房门又被推开,黑暗的房子立刻明亮了起来。
个人手里举着灯,站在门口,穿着件雪白的袍子,脸色却比她的袍子还苍白。
上官丹风。陆小凤几平忍不侍要钻到床底下去,他实在受不了她看着他时的那种眼色。
雪儿脸上的表情,也好像一个正在厨房里偷冰糖吃,恰巧被人撞见了的孩子。
可是她立刻又挺起了胸,赤裸裸的站起来,歪着嘴向陆小凤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要来,我本来可以早点走的。”
上官丹凤看着她,连嘴唇都已气得发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
雪儿也已披上了长袍,昂着头,从她面前走过。忽又歪着嘴对她笑了笑,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男人本来就全都是这样子的。”
上官丹凤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她全身都似已僵硬,雪儿的脚步声终于已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