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紧握双拳。道:“至少上官飞燕绝不会是被他杀了的。”花满楼点点头。
花满楼道:“他为什么不辩白?”
陆小凤道:“他约我在青风观相见,也许正是为了要那道人证明,昨天他还在青风观下棋。”
花满楼道:“因为他知道若是空口辩白,你一定不会相信。”
陆小凤道:“只可惜他竟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花满楼道:“这么样说来,他当然不是自己要死的?”
陆小凤道:“绝不是。”
花满楼道:“是谁杀了他?”
队小凤道:“杀他的人,也就是杀上官飞燕的人。”
花满楼道:“这个人才真正是这件事的主谋?”
陆小凤道:“不错。”
花满楼道:“青枫道人莫非也被他收买了,所以才帮着他说谎。”
陆小凤道:“出家人也是人。”
花满楼道:“既然如此,青枫道人当然知道他是谁!”
陆小凤长长叹息,道:“所以现在我只希望青枫还活着。”他失望了。他们再回到青风观时青风观已化一片火海。没有人能逃出来,连一人都没有。烈火无情,放这把火的人更无情。这人是谁?
青风观在前山,霍休的小楼就在后山。前山虽已化做一片火海,山后却还是和平而宁静的。
门上那“推”字仍在。陆小凤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二次推开这扇门,说不定也就是最后一次。
山腹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数也数不尽的珠宝和兵器,竟已全都奇迹般不见。
山腹的中间,有个小小的石台,铺着张陈旧的草席,霍休赤着足,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正在盘膝坐在草席上温酒。好香的洒。
陆小凤长长吸了一口气、走下石阶、微笑道:“这次我来得好像也正是时候。”
霍休也微笑着道:“但这次我已不奇怪了。反正我只要有好酒,你就会找来的。”
陆小凤道:“但我却反而有点疑了。”
霍休道:“怀疑什么?”
陆小凤道:“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用好酒把我勾引来的?”
霍休大笑,道:“不管怎么样,好酒总是好酒,你若不怕脏了你的衣服,还是可以坐下来喝一杯。”
陆小凤道:“我怕。”
霍休皱眉道:“你怕?”
陆小凤道:“我怕的倒不是弄脏这身衣服。”
霍休道:“你怕什么?”
陆小凤道:“我怕我会像霍天青一样,喝下这杯酒,就要等着别人来收这局残棋了。”
霍休看着他,目光变得像柄出鞘的刀。他没有再说话只慢慢的倒了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陆小凤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句话已足够。他面对着的是个聪明人,对聪明人说话一句就已够。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休突又大笑起来,道:“看来我还是瞒不过你。”
陆小凤道:“我总认为你也跟阎铁珊和独孤一样,也是受害的人,我总认为只有霍天青才能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
霍休道:“现在呢?”
陆小凤道:“现在我才想通,真正能在这件事中得到好处的,只有一个人。”
霍休道:“这个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