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昊司命的眼皮轻轻跳动。
他仿佛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噩梦。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片深邃的夜空,它像是被无尽的黑墨水涂抹过,却又点缀着数不尽的璀璨星辰。
这些星星,有的独自闪烁,有的三两成群,它们的光芒穿透了黑暗,照亮了世界。
昊司命的视线逐渐聚焦,那些星星变得更加清晰,它们不再是模糊的小点,而是变成了一个个独特的光斑,有的明亮如钻石,有的柔和如珍珠。变成一片星河。
他感到自己仿佛悬浮在这片星空之下,四周没有一丝杂音,只有星星们的低语。
这种感觉让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任由星光洒满全身,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他有些发呆,四千年了,除了起源大陆之外,无人能看到星辰。
甚至连日月都无法看到。
但是如今他看清了。
他自信的感受自己的身体。
他看到了一轮涅盘真火。
“怎么会?”昊司命有些奇怪,这道涅盘真火早就被他留给了昊重渊,怎么会又出现在自己体内。
他缓缓坐起,看到了下方正在逐渐复苏的众生。
“是重渊成功了吗?他用这道涅盘金火来拯救这些人吗。”
昊司命没有乱动,等到涅盘金火彻底熄灭。
只剩下一颗火种,缓缓的飘到了他的手中。
他看着手中的火种,心中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慌。
他四下搜索,终于看到了昊重渊的身影。
他正坐在悬崖边,眺望东方,似乎在等待日出。
昊司命长出一口气,缓缓的走了过去。
走到他背后的时候,昊司命脚步一顿,眼中悲色一闪而逝。
他擦了擦脸,坐到了昊重渊身边。
“父亲!”昊重渊低声说道。
“重渊!”昊司命语气温柔的说道。
他缓缓的替昊重渊把头发捋好。
“天快亮了吧?”昊重渊好奇的说道。
“快亮了!”昊司命真挚的说道。
“可是很多人看不到了。”
“我们想举起太阳,自然就要习惯黑暗。”昊司命笑着说道,他的眼睛微红。
“是啊,黑暗之中,哪怕一丝烛火我们都珍之重之,不准别人伤害他。
可是眼看着要见光明了,反而想看看太阳是什么样?
我是不是有些贪心了。”昊重渊低声说道。
“黎明前的黑暗最难熬!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昊司命眼泪掉了下来。
“哈哈,我之前就听那些老将说父亲您平时总是哭,第一次讨逆的时候被血溅的,哭了好几天呢。
没想到是真的。”昊重渊用软瘪瘪的手指替昊司命擦拭泪水。
“开心就笑,悲伤就哭,这才是真的人。”昊司命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