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刚才是我一时心急,所以自作主张了。”继续诚恳的承认错误。
这次生闷气的男人终于回转过身来,坐在那里,冷哼了一声。
显然她道歉是有用的,其实染青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从屋内飞身扑出来到后面的整落秀发以及朝黑衣人那一笑,都可以说是出自意念之间的本能。
本能的看到他有危险,想要去救他,可能是有些不自量力。
但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不太适应躲在暗处等着被保护,在觉得可以自救的时候,她就会本能的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那人说她使用美人计,她还真就使了。既然美丽是一种资本,何不尝试用一下呢?并非需要迷倒谁,只需那黑衣首领的片刻迟疑,就能达到不一样的效果。
可是显然秦天策认为她此举是非常不智的。
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地说:“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你这般衣不蔽体袒露于人前,实在是有失得体!我何时需要你使用什么美人计了?”想起所有人回看她那时的眼神,秦天策心头就有一股无名之火。
就连他在那时,心中也有惊艳。早知这女人已经变得与往昔不同,当初她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现在她就是一朵盛开的牡丹,不,牡丹之词用来形容她不恰当,他觉得梅花更好。
她穿着绢衣,嫣然一笑,像风中而立的白梅。
但此梅只在他羽翼里生长,开放,万人又岂能看到?
染青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扣得很紧,露也最多露了脖子那里一些肌肤,这何来什么衣不蔽体?就算有些单薄,她里面还缠着白布,穿着肚兜呢,远不至于他说的那般难听吧。
她本就傲气,那般低头赔不是,已属她极限,现在还被他这样数落,怒火也窜了起来。神色冷下来,直视男人的眼:“我不像你深谋远路,也不像你面对强敌处变不惊、从容自若。我只凭着自己的本能,做自己该做的事。看到那剑刺过来,而你站立不动,我自然是想冲出去救你,且不管救不救得了你,但脑中那一刻,我也没想其他。凭的是什么?是一种孤勇。
你是在怪我的不思之举害你错失了活捉那个沈墨的机会?还是怪我害得你身受重伤?好,是我冲动不冷静冲出来破坏了你的布局,既然我千般不是,你何必为我挡那一剑,直接让沈墨刺死我就是了。”
“宁染青!”秦天策冷声喝道:“你还有理了?”本已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冒到头顶,他救她还救错了?明明叫她呆在屋子里,却不听话。若不是自己受伤,沈墨就算活捉不了,也定能毙于箭下。
这些年,刺杀暗杀不断,今日连沈墨这样的绝顶高手都被请来了,可见那后面的势力非同小可。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大胆的女人。
女人太有主张不好,四年前她心事藏的那么深,连他都被蒙骗了过去;四年后,还没回到怀城,就出了这乱子。
染青转开了视线,心头是有些害怕他的,那眼底的火光,明显是怒意盛然,可是她气话也说了,不想再对他低头。于是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低头直视,一个扭头不看,沉默持续当中。
长久的凝滞,气氛越变越微妙。染青站在那处,被他这般一直看着,觉得浑身不舒服,时间一长,之前心头的那股郁气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虽然没有去回看他,但气场骗不了人,本来压抑冷凝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他的呼吸声有些重,可能是受了伤的原因,但听在她耳里,几乎感觉到他喷出的气呼在了她的脸上。
余光里,看到他的白色内衫上,隐隐有红色从他身后蔓延出来。再也忍不住这样沉窒,转回头只盯在那丝红色的地方,轻声道:“你伤口又流血了。”
头顶是重重的叹息,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把她脸抬了起来,目光不得不相碰。“宁染青,答应我,以后没我允许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口气很危险,眼神却不如之前那般沉郁。
染青还没回答,就觉他的手下滑,扼在了她的脖子那里。隐隐带着一丝力量,又不会让她挣脱开,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那是习武之人力量的象征吗?
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这样的秦天策,虽知他不会真的收紧力量,但是自身的薄弱之处操纵在他手时,人类自然的恐惧本能会产生。
秦天策暗哑着声音问:“哑了?怎么不说话?”
染青心一颤,瞥了一眼他身上那几丝血红,还是忍不住担忧道:“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