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田中回到自己的房间。又一次听到莉乃的提醒,他有些头痛。
如果昨天也是一场梦,那这么说的话他岂不是做了一个梦中梦,怎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但如果不是梦,那无限循环的这天又是怎么回事?相同的话他已经听了三次了。
莫非他现在还是在梦境里,田中姑且按照这个猜想推理下去。他坐在书桌前,一脸严肃的双手合十撑着头。他迫切想要搞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他举起手,他看着修长的手犹豫了几秒,然后痛击了自己一巴掌。
“唔,痛。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无比真实的痛感,田中后悔刚刚应该力气小些的。
他的脸和手同时都有些火辣辣的,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但他转念一想,如果他还是在梦境中的话,在梦中的自己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并且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这痛觉或许是他的神经系统模拟出来的,因为他曾经被扇过巴掌,印象比较深刻,加之这痛感似乎也不是很高的样子,模拟出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他的梦境又很深沉,换句话说他平时睡得比较死,而人所需要的疼痛值要到达一定阈值,才能刺激到人,这疼痛感可能还无法让他醒来。
为了避免实验的误差,他正在试图扩展思维。他最近看的书,此时发挥出了一些功能。
他犹豫着是否使用一些更残忍的手段,来让自己醒来。这样想着,他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美术刀。
还好此时莉乃和椎名已经去上学,而离管家先生约定借他的时间还有一会。此刻的管家应该还在送椎名上学的路上,只有他一人在家,能让他做一些私密的事情。
现在他对于他身上发生的离奇事情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使他的行动力大大提高。田中只有在做他感兴趣的事情时,才会表现出如此高效的行动力。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初中时,田中会熬夜写作了。对于他而言,兴趣才是一切的源泉。
他拿着美术刀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他想试着尝试一下死亡的滋味,死亡产生的痛感绝对能够能让他醒来。当然前提是他真的是处于睡着的状态。
然而,在刀尖离胸口几厘米处,微微颤抖的手停下了动作。最终他放弃了把美术刀插进自己胸口的想法。
即使是在梦中,出自生物的本能畏惧死亡。对生命的敬畏,使他退却了,正常人可做不到把美术刀一下子插进自己的胸口。
毕竟他又不是心理变态,能够做到随意蔑视生命的程度。还有一点,他的力气很小,再加上一定心理作用。他无法保证能很好的完成这件事情。
万一他不是在做梦,一刀下去把自己玩脱了怎么办,短暂的热情退却,他冷静的阻止了他的冲动之举。
但是来自内心的好奇,他还是想知道自己是否处于梦中,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割腕。如果不对劲,他还可以及时停手。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将左手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臂。田中拿着美术刀准备往左手动手时,看着左手那个丑陋的伤疤。
动作顿了顿,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那个,不会这个伤疤是他曾经割腕留下的吧。
田中的大脑瞬间被另一个疑惑挤满了位置。真是可惜,他的大脑里对于这个伤疤的记忆为零,他无法对于这个做出任何解释。
似乎当初受过伤后,母亲和医生对他的说辞,是车祸?还是坐轮船出事留下的?
这些东西他完全不记得了,他还真是心大啊,对他人生轨迹产生如此重大变化的事情,他竟然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或许是当时他的状态太差了,没有心情纠结于这个。他当时抱有的是这种想法: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去深究呢,就让一切往事如风吧。
想想他的心境蛮豁达的,不过将不幸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如同自己在心中种满荆棘,刺伤的是自己,所以何不与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