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铭已上手兰陵船行经营,每隔一月,来临江阁送凌香的信,也会带一封信回去。
“阿姐,这次回去后,我要跟着蓬莱客号,南下去扬州,得两个月后回长安城了,阿姐想知道船行情况,我叫其他人送香主的信回长安吧。”沈叔铭跟船行的伙计一样叫香主,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
“阿姐与凌香通信并不是说船行的事情,船行已经交给你,没得不相信你的。”沈皓月不想沈叔铭多心,她与凌香的信,实则都是跟萧翊书信,关于芊芊的事。
每月都帮着送来往书信,沈叔铭确实心里头有些打鼓,怕阿姐不相信他的能力,听她这么说,心里舒服了不好少,“阿姐跟香主年纪相仿,想必是好友,既然不是船行的事情,那阿姐等我回长安城再给阿姐带香主的信吧。”
沈皓月不好同沈叔铭解释,只好答应了,可信上说芊芊身子不舒服,还常念着想娘亲,她着实不想等两个月。
“阿姐,还有一事,这次回来,阿姐过继宁国府的娘,萧夫人同我一路,入了长安城,我往临江阁这边来,萧夫人去宁国府了。”沈叔铭说完,拿起路上包裹,回沈府休息了。
萧夫人这些年一直在云中郡先大将军府,专心改良兵器,没听说她去兰陵,怎突然去了兰陵,还回了长安城?
沈皓月命人去燕王府同于立说一声,她今夜到宁国府住,坐了马车前往宁国府。
先帝原来的旨意,宁国府爵位由李君歌的夫君承袭,没想到李君歌嫁给了西凉国君,自是没人再继侯府爵位,也有大臣上奏,收回宁国府爵位,圣上倒是念在李君歌及董将军的面上,还未下旨。
宁国府本就大,这些年无人住,好在有苏堤和玉蝉帮着打理,董将军每年回长安城述职也会安排些府上事务,如此府上下人不敢太怠慢,打理得还算好。
沈皓月回长安城后来过一次,到威远堂给老太君上香,门房小厮认得燕王府马车。
“王妃,三夫人前脚刚进府,去了威远堂。”小厮迎上前道。
沈皓月径直往威远堂去,走到门口就见萧夫人跪在灵牌前,身边跪着个扎羊角辫的孩童。
“外婆,芊芊饿了。”小女孩望着萧夫人道。
沈皓月望着那小小的身影,差点没站稳,扶住门框,有些不相信自个看到的。
“主子。”堂屋里玉枝先看到沈皓月,朝沈皓月行礼。
芊芊回头看到娘,小脸顿时乐开花了,立马朝沈皓月跑去,抱住她,仰头说:“娘亲,芊芊好想你啊!”
沈皓月抱住芊芊,眼眶红了,“娘亲也想芊芊,娘亲好想芊芊……”
芊芊好久没见到娘亲了,一直黏着,生怕她又离开,吃饭要娘亲味,衣裳要娘亲换,洗漱也要娘亲给她洗。
一直到夜里,沈皓月把芊芊哄睡着了,才有空同萧氏说话。
“知道你被李域带回长安城后,我想着我也没什么好防着暗卫的了,加之北戎侵扰,我便以回娘家避战为由去了兰陵,”萧氏道,“回去后,芊芊就一直病着。”
沈皓月没想到芊芊竟然病了这么久,书信上萧翊只提及过一次,“大夫怎么说?”
“没甚大碍,不过是小孩离了娘,心里难受,吃不下饭,伤寒之类的小病就没断,自打说病好了带她来见娘亲,她的病就好了。”
沈皓月松了一口气,还好并不是什么大病,不然她要指责一辈子,“娘费心了。”
“我晓得你怕是没有叫芊芊认她爹,听闻燕王征战北戎去了,才带芊芊来长安见你,且放心,对外头,我都说的芊芊是侄孙女。”
“刚同李域回长安城时,还不知与他会如何,不想芊芊卷入道父母不和中,后来发现李域在朝中树敌不少,甚至圣上都忌惮他,燕王府不知日后会如何,所以一直没有接芊芊来长安城。”沈皓月同萧夫人解释道。
“娘知道做娘的心思,为儿女想得周全,芊芊暂且就在宁国府吧,等燕王回长安城再计长远。”
萧夫人也是一时实在不忍心看芊芊坐在院子里望着门口发呆,才下决心带她来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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