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侯夫人派人到临江阁请沈皓月去一趟沈府,只道是白姑娘身子不大好了,想与她说几句话。
沈皓月心想这白姑娘的病该去找大夫,同她说几句话作甚用?说出来畅快些病就好了?
不过韦侯夫人亲自派人来请,看在韦侯夫人面子上,沈皓月不乐意也要去一趟的。
年节过后路上忙碌的行人多起来了,马车走走停停,到韦侯府已是申时,沈皓月疾步走去白清颜的住处,想着快些了事才好,别耽误回去的时辰,到坊间宵禁便回不去了。
韦侯夫人正在白清颜住处,见沈皓月走来,喘着气,面上潮红,额头还沁着汗,看着都精神有福气,里面的病根子真真没法比,许家那位夫人也是眼界浅薄。
“怎走得这般急?”韦侯夫人掏出帕子给沈皓月,“你也不带个婢女在身边,可是身边人用的不顺手?若是如此,我可以给你安排几个人。”
沈皓月连忙福礼道身边的婢女都用得顺心也已经够了,这韦侯夫人也太过好了。
韦侯夫人也觉着现下就安排人过去有些太过心急,正想着如何解释,许夫人进来堂屋,看到沈皓月,目光闪躲了下。
“许伯母。”沈皓月福礼,并没说什么,但对许夫人的心思也明了几分了,如此看来许夫人还是不喜她的。
许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望向韦侯夫人,怎么也不通知她避开一下,就把沈皓月叫过来了。
“清颜吃了药吧?”韦侯夫人不甚在意许夫人的尴尬。
许夫人见韦侯夫人端着架子,讪讪地嗯了一声。
“皓月,清颜这两日病重了,说了几日想要见你,大夫说养病须宽心,我也只好叫你来了,你去见一见她,她有什么事说了,才安心听大夫的话。”韦侯夫人对沈皓月道。
沈皓月没想到还真是得说了话养病,随韦侯夫人身边的婢女去白清颜的寝房。
许夫人不解问韦侯夫人,“韦侯夫人不去瞧一瞧。”
韦侯夫人睇一眼许夫人,“这事与白家、许家有关,我一个外人,帮一手也就是了,不好置身其中多管。”
许夫人讪笑附和道:“是了是了。”
可许夫人心里门清,白清颜能来长安多半是韦侯夫人的功劳,韦侯夫人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看上她这未过门的媳妇,联手她要解这门婚事,她知道沈皓月是个好姑娘,可道士都说她克许家,她也是为长庚着想啊。
沈皓月走进寝房就问道浓重的药味。
屋子里窗子开了一扇通风,燃着炉子,三个婢女,一个专看这炉子,一个热着汤药茶水,一个专门在床边侍候是香巧。
白清颜后背垫着棉被,半身仰着坐在床上,香巧正端着粥喂她。
“皓月姐姐……”白清颜先看到沈皓月,才叫了人,就开始咳嗽。
沈皓月走到床榻不远处坐下,等白清颜咳完了,问道:“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白清颜双眉蹙起,眸中含泪,悬泪欲泣的模样好生惹人怜悯,对比起来,沈皓月言行面色都显得淡漠了。
“若还是上次的事,皓月无话可说,就先走了。”沈皓月本就着急回去,瞧着白清颜磨蹭的样子,只想逼她快点说完想说的话。
“不……不是……”白清颜声音轻弱,“前几日长庚哥哥来说了我,我才知自个错了,不该同皓月姐姐说那些话,可是皓月姐姐,我是真心倾慕长庚哥哥,我这身子瞧着也不长久了,皓月姐姐可否容我几年,我不同皓月姐姐抢正妻的位置,只做妾,做妾都行!”
沈皓月一愣,白清颜这些话倒是说得不带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