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宁正坐在椅子上缓缓啜着茶,那悠闲的姿态不像在等人。倒像在品茶。王府的管家在他一旁侍立着。
“宁兄,抱歉,让你久等了。”即墨玥一进门,就拱了拱手,高声道歉。
万俟宁闻言,抬眼望向进门的即墨玥,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月兄客气,是我来的唐突。”万俟宁也向即墨玥拱拱手。
“月兄快请坐,难得你肯来府里看看我这个好朋友。哪来的唐突之说。”即墨玥笑眯眯地招呼万俟宁落座。
待万俟宁坐下后,即墨玥也隔着桌子在万俟宁身边坐下。一旁的管家上前,亲自为即墨玥斟了一杯茶,然后退回原位躬身立着。
“老颜,你去忙吧。这里让其他人伺候就好了。”即墨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是,王爷,老奴这就退下了。”管家躬身退下。
“宁兄,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即墨玥望向万俟宁,关切问道。
宴会结束时已经不早了,他又在皇宫耽误了一会儿,现在已是亥时末了,大多数人家早已入睡。
“来谢谢你宴会上替我解围。”万俟宁边说边向即墨玥一抱拳,神情挂着温和亲近的笑意。
“宁兄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即墨玥见状,脸上一喜。
说实话,除去那些国家政事。他ting中意万俟宁这个朋友。可惜,有时候,为了国家利益上的考虑,他不得不帮皇兄设计他。对万俟宁,他从来不是冰或那样纯粹的热血友情。对这一点他很惭愧,却不后悔。三年前,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依然会站在他皇兄和国家大义这一边,设计万俟宁去娶希尔滟。
“皇上召月兄去御书房干什么?没有为难月兄吧?”万俟宁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他知道,即墨玥在宴会上那么明显地忤逆皇上的意思,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担心,从宫里回来后,万俟宁没有回自家别院,而是直接来月王府等即墨玥。
“呃……”即墨玥愣了一下,没想到万俟宁会如此直接地问他这个问题,“皇兄自然是很生气,不过我毕竟是他亲弟==弟,出发点又是好的,他也没怎么为难我。”即墨玥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回道。
他知道万俟宁不是傻子。他想敷衍是不可能的。万俟宁一定可以猜到大致情况。所以,他还是决定说一部分实话。
“嗯,那就好。”万俟宁笑了笑,起身,“既然月兄没事,我就不打扰月兄了,告辞了。”
万俟宁当然知道这不是全部的,即墨昱忌惮万俟家,一直在试探的他的底限,一直在设法削弱万俟家的实力。他们兄弟俩一定为此争论了吧。他并不怪即墨玥的隐瞒,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即墨玥为了自己的立场不能对他完全交心,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都这么晚了,月兄就留在这里吧。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在一起秉烛夜谈了。”即墨玥起身,挽留道。
“不了,我有点累,就回去休息了。”万俟宁笑了笑,对即墨玥笑了笑,“告辞了,月兄。”
“那宁兄慢走,以后有空我们再聊。”即墨玥的笑容有点僵。
他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即墨玥心中不由涌上一股惆怅。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身在皇家,皇家人向来连亲情都淡泊,又哪可能拥有纯粹的友情。这么多年在江湖游走,一直羡慕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可惜,这辈子,他都无法做到那样。
即墨玥将万俟宁送出大门,看他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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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万俟宁不在,按说非花应该过得很惬意才对,事实却并非如此。
不管白天黑夜,婉儿总是想方设法粘在苏轻身边,不让苏轻有和非花独处的机会。
大部分时间苏轻身边都有婉儿,非花和苏轻说话时,婉儿永远在一旁。当然,非花有权力开口叫婉儿走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和苏轻说的话,也并没什么需要避人的,他虽然知道她曾是他的妻子,他也很爱她,可是,在没回复记忆之前,夫妻间的亲密动作和甜言蜜语对他和灵儿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只是,看婉儿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仍觉可笑又苦涩。
上午,竹林。
“少夫人,该习武了。”婉儿对苏轻躬身道。
苏轻刚刚用过早餐,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婉儿就上前提醒道。
“好。”苏轻起身,“小非,小冰。你们也要好好跟着非叔叔好好学习,娘下午要检查哦。”苏轻转身对两个孩子叮嘱道。
“是,娘。”两个孩子起身,恭敬应道。
这个习武的事,并不是婉儿提出来的,而是苏轻在知道两个孩子的功夫竟然比她强很多之后,下定决心要苦练的。可是,她起初在提出这件事后,婉儿并不积极,实在是以前教苏轻习武的经验告诉她,苏轻最擅长的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怕苦又怕累的,她教苏轻习武和浪费时间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