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桑听到渊宁王这话,不仅没有受宠若惊,反而越发地心惊胆战了。
他要跟她处个百八十年的都足以让她惶恐,现在他居然还说,不介意等几万年?
一想到自已之后的几万年都要被这么个身份尊贵性子霸道的魔尊纠缠着,云桑桑就觉得日子黑暗无光,看不到希望。
啊啊啊太可怕了,好好的朋友为什么要变成追求者,感情变了质真的没法处了!
她不想耽误任何人,耽误人家她心里会有愧啊懂不懂!
渊宁王见云桑桑神情变化莫测一个字都不说,知道她现在肯定很挣扎。
他是想跟人家慢慢处的,又不是来逼人家立刻嫁给他的,自然不能逼太紧。
他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跳过这事儿。
“云桑桑,你想好没有,咱们接下来到底是去天界还是去魔界?去魔界你不表态,去天界你也不表态,要不然咱们继续在人间晃荡几天,到时候再说?”
说到这儿,他又好奇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人间呢,还不敢自已汲取星辉,非要找个供奉之人……你莫非是在天界闯了什么祸?”
他笑眯眯看着云桑桑:“到底闯了什么祸?来跟我说说,不管你闯的祸多大都无妨,我向天帝求个情。”
云桑桑被他这么一打岔,就没法再纠结他要等她几万年的事了。
她想起自已离开天界的缘由,难免有些尴尬。
尴尬着尴尬着,她忽然看向对面的陵曜神君。
她微微眯着眼,丝毫不介意将这个男人往最坏的角度去想,“神君大人,此次我突然被天界那么多人恶意对待,不会是您的手笔吧?”
陵曜神君正在懊悔,悔自已不该为了让桑桑疏远渊宁王就故意挑明渊宁王对桑桑的感情。
现在可倒好,渊宁王就是一块黏人的牛皮糖,即便桑桑想疏远他,也根本疏远不了,自已白白给了渊宁王表白的机会,简直大错特错。
懊悔之中忽然听到云桑桑这个问题,陵曜神君微愣。
他有些错愕地望着云桑桑,苦笑道:“桑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我虽然薄情寡义,可我绝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
云桑桑嗤笑:“损人不利已?怎么会呢,你特意安排这一出戏,让我被天界众人寒透了心,我一离开天界来到人间,你不就可以化作谢桑华来接近我了么?我要是在天界,你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说,此事对你未必没有好处,你有动机,你很可疑。”
不等陵曜神君解释,云桑桑就继续分析起来。
“我在天界待了一千年了,这千年里与其他神仙结伴参加过不少次任务,虽然过往每一次做任务我都不受同伴待见,可千年来却从未发生过此次这种事,我人还没死,他们还没看到我的尸体,就在那里大声议论盼着我这个祸害死得好,可喜可贺,而且天界居然还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欢庆我扫把星之死,好巧不巧的,这么伤人的事竟然又被我听了个正着——”
“之前我被寒透了心,又不觉得会有人专门来安排这么一出戏对付我一个扫把星,所以我从未往阴谋算计这方面想过,只以为是我真的那般招人厌恶,大家当真那么盼着我死。”
“可现在仔细一想,这其中好像确实有人推动的痕迹。”
“我要是真的如此招人厌恶,为何千年来从不见有人当面唾骂我?他们要是真那么厌恶我,厌恶到恨不得我早点死的地步,为何不一起向天帝上奏,废了我扫把星?”
“在没看到我尸体的情况下他们就大肆庆贺,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都是天界通透的神灵,并非愚人蠢货,怎么会这点缜密的心思都没有?”
“越看,越觉得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场戏,故意让人寒透我的心,想让我自已离开天界。”
说完这些,云桑桑重新看着陵曜神君。
她说,“而神君你,是我目前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个天界神灵,你又对我有所图,我很难不怀疑,这件事是你安排的。”
陵曜神君听了云桑桑的推断,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桑桑这个扫把星的确不招人待见,天界人人视她如瘟疫避之唯恐不及,所以这次的事他并未深想,他也以为大家是真的厌恶桑桑,于是自发的为她之死庆贺。
如今听了桑桑的话,他也隐约觉得这其中有人为推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