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溪先生面色冷珏,冷哼一声道:“老夫的徒弟,还轮不到被人逼迫的局面。你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老夫相信皇上一代明主,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寒溪先生动怒了!
大殿上的议论声突然戛然而止。谁敢得罪寒溪先生,人家一纸弹劾,让你丢了官不说弄不好还得出人命!
沈倾歌深呼吸,放下酒杯。
眸光突然犀利如剑,声音不骄不躁不刺耳,却声声如锤敲在众人心口。
“敢问梅妃娘娘,若梅疏影不是我沈倾歌的克星,怎么在几个时辰后她降临之时我母亲会突然血崩以至于身体羸弱三年后亡故?若不是我沈倾歌的克星,于我朝夕相伴之时待我如母的姑姑会病逝?我会昏迷?大伯最疼爱与我相差两岁的堂弟会夭折?若非是她,我兄长才华横溢怎会落得离家出走的地步?”
沈倾歌步步紧逼,梅妃颤颤后退,突然冷笑道:“你姑姑不是影儿的母亲么?”
是呀,既然是梅疏影的母亲,又何来克死沈倾歌姑姑一说。
沈倾歌等的就是这句话。
谁让她有着前世今生的记忆!
轻轻一笑,陡然转身看着梅凌峰,目光充满鄙夷嘲讽。
“姑姑和她身边的大丫头同时临产,姑姑的女儿夭折了,生下梅疏影的大丫头血崩而亡。我尊敬的姑父偷天换柱将梅疏影抱到了熟睡的姑姑身旁。可惜他一直以为才三天的婴儿相貌相似,却不知姑姑早已发现了。尽管如此,姑姑还是悉心教导,视作己出。”
“沈倾歌,不要像条狗一样乱咬人,你有什么证据!”
梅凌峰依然面色未改,彰显着文人的清高,就连骂人也听着是温文尔雅的。
沈倾歌轻声一笑,笑声悦耳,笑容灿烂。
“你与姑姑的大丫头有染,因你求娶姑姑时曾发下重誓此生除我姑姑外不娶平妻不纳妾。所以得知大丫头有孕便将她藏在了吃斋念佛不理俗世的没老太太的宅心园。你们梅家一家子都知晓却唯独瞒着我善良的姑母,若非你偷天换日,姑母到死都不会相信你背叛她。梅姑父,午夜梦回,你可觉得对我姑姑有愧?”
梅凌峰泰山不蹦的表情终于起变化了,他满脸震惊、惊吓!
沈倾歌,为什么知道到如此详细?
沈倾歌却不给他片刻的喘息,紧接着走到他的三步之遥柔声道:“证据?梅大人,你可要想好了说,可要今日皇上及诸位大人旁听,再细细回味一遍你这正人君子的所作所为!”
梅凌峰双拳握得嘎吱响,目光狠戾的瞪着沈倾歌,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但是他不敢,沈倾歌知道的这般详细又敢当众说出来,定是留着什么证据。
被沈倾歌雷焦的梅妃算是回过神来了,高声道:“灼华郡主,这里是群英殿,不是茶楼饭馆,难不成皇上每日都要去过问臣下的后宅之事?你不想放过影儿就算了,何必再次愚弄大家!”
梅妃的指责再一次将众人的视线拉回到沈倾歌身上。
沈倾歌嘲讽的笑着,缓缓的转身,轻盈的走上前,双膝一曲,砰然跪下,清冷的声音透着被逼无奈的决然高声道:“既然神婆之言不可信,灼华亦不信当日天师片面之词,还请皇上替灼华做主,洗脱灼华被冠以的恶名!还灼华一个清白之身!”
北辕皇捋着胡须,说到底他暂时还不想动梅家,但能借此机会打压一下梅家气势也未必不可。
沈倾歌目光纯净,无惧的对上北辕皇犀利如芒的探寻,她在无声的告诉北辕皇,她只要一个真相,她只要一个清白。
“你要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终于,北辕皇沉沉开口了。
梅妃唤了声“皇上”泪流满面。
沈倾歌即刻答道:“天师纵然地位尊贵,但修为也在高下。灼华请皇上邀天易大师下山重新勘察卜算,若真是‘克母累亲’的煞星,灼华自愿从沈府除名孤独终老!”
“你以为天易大师回随便为你一个无名小辈下山?”
梅妃切齿恼怒道。
沈倾歌对着梅妃淡然一笑道:“天易大师你我自然请不动,但这世上还有个尊贵之人能请得动!”说完直接看向北辕皇,不是期待的神情,而是在等待。
北辕皇也看出来了,心中暗忖:这个丫头果真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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