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昏暗的学徒寝房里,陈迹正裹着被子躺在学徒通铺上沉睡,与他猜想的完全不同。
世子与郡主、佘登科、刘曲星等人一股脑冲进学徒寝房,想要将金猪给拖到门外。
可金猪脚下像生了钉子似的,任凭几人拖拽也纹丝不动。
郡主回头看向梁狗儿:“狗儿哥,帮忙啊。
可梁狗儿却扫着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梁猫儿见状,扯着金猪的胳膊奋力一拔,竟生生将其拔出门来
金猪被拔得双脚离地,惊呼一声:“卧槽?!”。
梁猫儿提着金猪放到院中,一群人将其团团围住,堵在厨房门口。
白鲤站在门外双手又腰,她皱着细细的柳叶眉,压低了声音斥责道:“你根本不是陈迹的朋友吧,哪有这么硬闯朋友家的?
金猪赶忙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陈迹吗,您迟迟不开门,我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就是天塌了也不能这样!
姚老头背着双手站在杏树旁缓缓说道:“金猪大人,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金猪提起双手拎着的点心和水果:“先前我们密谍司缉拿景朝谍探,不慎令谍探跑脱,这才伤了路过的陈迹。说到底,他是因为我们的疏忽才伤成这样,所以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来探望。
世子和自鲤怔住,这胖子竟是密谋司的难怪方才梁狗儿不愿出手!人,
两人看了梁狗儿一眼,却见对方还在拿着竹扫把,像个没事人似的。
白鲤转头对金猪说道:“金猪大人,人你也看到了,礼也送到了,请回吧。以后请尽职尽责抓捕景朝谍探,莫要再放跑谍探伤人了。…。伤陈迹那个谍探,现在关押在哪里?”
金猪笑眯眯说道:“关押?不不不,他被陈迹杀掉了。”
世子与白鲤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回头看向学徒寝房,在此之前,他们完全没法将陈迹与杀人联系在一起。
白鲤回想着刚刚陈迹溜出去的举动,神色复杂起来。这位医馆学徒,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正当所有人愣神之际,金猪如泥鳅般从人群缝隙中穿过,他钻进学徒寝房里,一把掀开了陈迹盖着的被子,显露出半个身子,
却见陈迹穿着一件内衬的寝衣,慢悠悠睁开眼睛:“金猪大人,你怎么来了?”
金猪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趁众人再次围上来之前,赶忙拱手笑着说道:“今天就不打扰了,待陈迹好些,我再来探望。
说罢,溜之大吉。
陈迹坐在床榻上喘息起来,金猪太难应付了,对方多疑到每一处细节都不愿放过的性格,无疑是密谍司最需要的。
可与这样的人做对手,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众人想要进来问问陈迹是怎么回事,却见白鲤站在门口轻声说道:“你们去忙吧,我有话想要问他。”
待到众人离去,白鲤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陈迹沉默片刻:“郡主,我不想骗你。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不要问了。
“那你先告诉我,你跟在我和哥身边是有人安排的吗?”
“不是,我也不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
“好,我以后都不再问了。你放心,我也不会把刚刚的事告诉别人。”
说罢,她转身出了门,招呼世子道:“哥,我们回王府吧。”。
世子愣了一下:“这就急着回去吗,我还想留下吃午饭呢。
陈迹坐在床榻上,听着他们踩梯子翻墙离开的声音,默然无语。
学徒寝房的窗户动了一下,却见乌云的脑袋挤开一条缝隙,如液体般钻了进来:“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了,他在刘家当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