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琰一抬头,凌萧便看到了他眉间的倦色,竟还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凌萧微笑:“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可否说给凌萧听听?”她记得靖琰说过,他不认为后宫不该干政。
靖琰露出一个充满疲倦的笑容,“这事怕是你也帮不上忙,还是不说了吧。”
凌萧却不放弃,“说说看嘛,说不定呢!”
靖琰见凌萧好奇心重,心道说说也没什么,便开口道:“西北大旱,朕已多次拨款放粮,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旱情却没有一丝回转之状。”
凌萧闻言,亦紧锁眉头,他刚刚登基一年,便出现这种状况,确实不利于民心归附。
“不必心烦此事,朕只是同你说说,用膳吧。”
虽然靖琰这样说,凌萧却不以为然,这事他怎么管得了,却在古代这个封建迷信盛行的地方,大家一定会把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不行!
“皇上,凌萧想到西北去看看。”凌萧认真道。
靖琰闻言,轻笑道:“你去西北作甚?”
凌萧却道:“喂,别看不起人行不行?我当然是去帮你解决问题了!”
“你?解决问题?”摇摇头,别怪靖琰不信,他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觉得一个小女子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说认真的!”凌萧嗔怒道。
看看吧,这大男子主义!
靖琰叹了口气,道:“这些不是你该Cao心的,你好好在宫里待着便可。”
“你不相信我?”
“凌萧,你休要故意说这样的话,你是朕的女人,便该好好在宫里由朕保护着,这些事是朕该Cao心的。”
凌萧却不同意了,“琰,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靖琰见凌萧转移话题,自是十分乐意,无论她说什么,不说去西北的事便可,西北那地方极寒,她曾中过仙人醉,去那地方便是去找罪受。
凌萧看靖琰向她投来鼓励的目光,便离开座位,背手走至窗前,道——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曲子;也不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Chun雨。不,这些都还不够!”
凌萧转过身,看着靖琰道:“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说着,凌萧嘴角扬起幸福满足的笑,“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和足下的土地。”
说完,凌萧便就这样看着靖琰,她记得,他心怀天下,她记得,他曾为百万将士心痛,为他们不惜赌上自己的Xing命,他此刻一定为他的子民焦虑,心疼,所以,作为站在他身边的人,她会惜他所惜,痛他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