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没错,凌萧呵住了夜。
“你疯了?!”这一句,是对风爵说的,这个疯子!
风爵没有回答,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怎么?下不了手了?
凌萧见他不答话,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再看他,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傻,竟试图斗过一个疯子!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任由那男人……
“你那么想和我划清关系?”这一次,风爵没有说“本尊”,他用的是“我”,这世界上另一个能让他用这个自称的人,便是琰,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人。
凌萧听他退步,便软下了语气,却仍然坚定道:“是。”
风爵目光一黯,“为何一定要划清关系?”语气平缓。
“你与靖王,终有一天会对立,而我不想等到那一天左右为难,所以,趁你我关系尚浅,不如早做了断。”凌萧说的是实话,亦是事实。
虽风爵现在没有一统天下之心,却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允许这样一个存在,时时威胁着自己的,而靖王,便即将是这天下之主,到那时,即便风爵不为权力,只为沧澜宫,也势必会与靖王敌对。
这在靖王与风爵心里早便有了谱,是以二人更加珍惜现在,非是他二人心胸不够,感情不坚,而是天下归天下,感情归感情,一山不容二虎,决出胜负,依旧是兄弟,但这胜负,亦是非决不可的。
如今从她嘴里说出来,风爵不得不承认,也许比起她,便是全天下的女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如此!
“好。”他答应了。
她选择了琰,她为了他,考虑了那么远,这份情,他如何取代得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从此相忘于江湖,放过她,亦放过自己。
凌萧惊讶于他的爽快。仿佛刚刚那个自负霸道的人,不是他。
“你答应了?!”
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她的身边,长指轻点,解了她的Xue道。
凌萧看着他,现在的他,沉默得像一幅画,她一直以为,他能做得魔君,是凭这盖世武功,但此刻看来,却并非如此。
若说他当初如何当上了魔君,必是凭这武功没错,但若问他五年来不理宫中事务,却还能稳做魔君之位,凭的,却必是这胸襟,这格局。
素闻他不恋权贵,却一旦宫中弟子受了欺负,必要讨回来,他重义轻利,才是他如此受拥戴的真正原因吧!
凌萧不禁在想,若她当初先遇到的是他,或许,今日便又是一番局面,只可惜,算是先入为主吧,她如今心里是再无法装下别人了。
“风爵,他日江湖再见,你我便作路人。”随意披了外衣便道。
“如你所愿。”风爵没有看她,而是背过身去,面朝窗外道。
凌萧看了看被撕烂的衣服,无奈道:“能不能,请你帮最后一个忙?”
“说。”
“找萍姨帮我要套衣服。”凌萧看着他,还不是他弄坏的,他必须答应!
风爵没有答话,却转身朝门外走去,不一会儿,便送来一套男装。
凌萧迅速穿好,道:“怨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言毕,便转身欲从窗户跳出去,她可不想让大家想入非非,所以还是跳窗走得好。
不想正欲动作,刚刚那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却开了口:“我送你。”
凌萧一愣,“额?不用了。”
风爵却淡淡扫了一眼她的手臂,她比不得他们这些有内力的人,她习的不过是个身法,是以,她必须用手攀着墙一点一点下去,但她的手刚刚被自己刺得不轻,所以,他便送送她吧,左右也不过是抬一抬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