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脚步一顿,蹙眉看了看手中的诛仙剑,犹豫一瞬,调转前进方向。
好半天,道玄这才将自己挪到了祖师祠堂之前,望着站在门口、向他伤心注视的万剑一,道玄微微惨笑,艰难开口:“我终于……明白你当年为何会那般了……”
“哎……”万剑一闭目叹息,而后睁开双眼,侧身引领:“随我来见祖师。”
“祖师?”道玄讶异,不解万剑一的意思。
不过此时的道玄已经万般虚弱,就连灵识都无法外放了,稍作停顿,只好继续蹒跚向前。
“是你!”迟缓进入祠堂,道玄一眼便看见了张小凡,当即低呼一声,面色复杂变换。
张小凡面色淡然,仅仅向道玄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和碧瑶脉脉对视。
“你怎会在此。”道玄沉声问道。
“掌门先不要计较其他,快随我……”
“吃掉。”景添突然开口打断了万剑一,弹指间,将一颗豆子射向了道玄。
豆子的射速不快,因此道玄条件反射地抬手,勉强抓在了掌中。
诧异地看向景添,又看了看万剑一,道玄感觉更加茫然。
“祖师有赐,快快遵令。”万剑一面色恭敬,一边向景添拱手施礼,一边看着道玄催促,连使眼色。
道玄虽然仍旧迷茫,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犹豫了一下,扬手将掌心中的豆子扔进了嘴中,‘嘎嘣’咬碎,吞咽而下。
“嗯!?”双眼睁大,道玄面露诧异神色,低头抬手,抚摸胸口。
“我的伤……”低呼一声,道玄连忙看向景添。
“只是恢复你的身体伤势罢了。”景添说道:“法力和灵识还需你自己慢慢恢复。”
“多谢天尊。”道玄倒持‘诛仙剑’,向景添拱手。
“掌门,天尊乃我青云之师祖!”万剑一连忙提醒。
“什么?”道玄诧异,不解地看向万剑一,还以为对方魔障了呢。
“师祖,请恕不孝后背逾越。”万剑一暂时没有理会道玄,而是向景添欠身告罪一声。
景添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隐藏不住了,以后恐怕没什么玩儿头了。
见景添没有拒绝,万剑一连忙开口,面色凝重,向道玄讲述景添的身份。
道玄越听越惊,几度想要开口,但始终没能询问出什么。他虽然怀疑,但却更加顾虑,万一景添的身份不假呢?他可不敢质疑师祖。
万剑一的口才倒是不错,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详细述说,从张小凡和那个鬼先生偷潜后山、被他拦下开始,一直说到大战结束。
待万剑一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地说完,道玄的心中不禁翻起了滔天波浪,他已经信了。
虽然一时间无法立即适应景添的身份变化,但道玄还是恭敬地跪俯于地,叩首景添,高呼师祖,连称弟子不孝,罪词和当时的万剑一差不多。
景添无趣地挥手,令道玄起身,再次强调他并非青云祖师。然而,道玄再次说出了和万剑一相同的话,表示景添的恩德不可或忘云云……
“算了。”景添微微摇头,而后对道玄说道:“诛仙剑给我。”
“是!”道玄不敢拒绝,连忙双手托着诛仙剑递至景添面前。
伸手拿起诛仙剑,景添向剑身上的裂纹扫了一眼,微微撇嘴,另一只手在剑身上一抚。
下一瞬,一块玉片突然出现在景添手中。
随意将诛仙松开,插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景添左手托着玉片,右手向其一指。
微光升起,玉片快速变形,呼吸间变作了一张石板,恢复了原貌。
“你们都看看吧。”景添将石板随意地扔给了张小凡,同时说道:“上面便是天书的‘炼气之道’了。”
张小凡连忙伸手接下,犹豫了一瞬之后,迈步向万剑一靠近几步,而后这才抬起石板,低头观看。
“谢祖师再赐!”万剑一恭敬地向景添行礼,这才上前一步,走到张小凡身边一同观看。
道玄则犹豫了一下,复杂地看了看张小凡,这才同样向景添施礼,迈步上前,站在了万剑一的身边。
少顷,张小凡抬头闭眼,心中默诵天书文字,感觉已经牢记之后,转手将天书石板递给了万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