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昶闻言,眉头紧蹙,收回目光,他确实有些失礼了,也不愿与薛蟠计较,迈开脚步,直奔东角门,就欲进入荣国府。
薛蟠在金陵嚣张惯了,哪里被人无视过,见贾昶不搭理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迈步握拳,就要教训贾昶。
薛姨妈深知神京城内卧虎藏龙,不敢招惹是非,连忙大喊道。
“蟠儿,不得放肆,老老实实的!”
薛蟠此人虽然有着千种不是,但是对家人极好,不敢违背母亲的话,气哼哼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贾昶背影,撂下了一句狠话。
“今日暂且放过你,如果是在金陵,我早就揍得你跪地求饶了!”
贾昶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凶狠的薛蟠,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可这里是京都,权贵满地,如果你还像在金陵一般放肆,闹出人命官司,就是你舅舅也救不得你,少不得要到菜市场走一遭!”
贾昶这话一出,顿时惊呆了薛家三人,薛姨妈骇然的看向这位俊朗少年,没想到他居然对薛蟠打死人的事情一清二楚,不由感到惊恐,连忙道歉道。
“这位公子,蟠儿年少无知,冒犯了你,还请你多包涵!”
薛蟠也是骇了一跳,不敢多言,他毕竟是有人命官司在身,若是有人因为此事闹了起来,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薛宝钗同样也是受到了惊吓,没想到刚刚到神京城,哥哥就再次招惹了事端,如果被人告发,怕是再生波澜,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贾昶闻言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多言,薛蟠虽然是闹出了人命官司,但是被打死的冯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薛蟠也没有自己动手,只是一时气愤,说了句往死里打,豪门刁奴最是无法无天,整日狐假虎威嚣张跋扈,这下刁奴就真的下了死手,完全不害怕,反正出事了有薛蟠顶着,和他们没有关系。
其实,薛家也是被吓糊涂了,打死人的是奴才,虽然是因为薛蟠喊了一句,但是只要刁奴交出去,薛蟠最多也就挨些板子,坐几年牢罢了,罪不至死。
贾昶再次迈步,就要踏入东角门,这时迎面走来一群人,王夫人,李纨,王夫人,探春等人,后面还有丫鬟婆子一大群,好大的阵仗。
王夫人并未注意到贾昶,直接吩咐门子打开正门,要将薛姨妈一家迎进府中。
贾昶见此,却不得不出面了,荣国府的正门可不是随意能够打开的,他也只有封侯后第一次回到荣国府,才走了一次正门,平日里回到荣国府也都是走东角门。
“太太且慢!”
贾昶躬身行了一礼,王夫人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他还需要保持表面上的尊敬,出声拦住了王夫人的举动。
王夫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贾昶,眉头微蹙,眼中透过一丝不喜,手中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神色木然的说道。
“武安侯拦我,所谓何事?”
王夫人故意称呼贾昶的爵位,表现出了极为疏远的态度,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荣国府只有在隆重的各种婚丧大典场合,或者迎来送往位高权重的人物时,才会大门洞开。”
“薛姨妈一家,虽是皇商,但是还开不得正门,还请太太三思!”
王夫人闻言,柳眉倒竖,再也不是那副木然的样子了,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大声呵斥道。
“荣国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子指手画脚!”
王熙凤,李纨,探春几人见到二人之间剑拔弩张,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盯着贾昶,希望不要闹出大乱子来。
贾昶闻言,脸色一冷,给王夫人面子,才喊她一声太太,不给王夫人面子的话,她在自己面前算什么东西,真当自己还是小时候,需要谨小慎微的过活。
“荣国府虽然轮不到我一个庶子指手画脚,但是贾氏一族的规矩不能丢了,你不过是后宅妇人,哪里轮得到你前院之事,正门大开自有规矩,我作为贾家爷们,自然要管!”
贾昶说话毫不客气,争锋相对,脸色冰冷,锐利的目光直视王夫人,寸步不让。
王夫人被贾昶锋芒所迫,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怒火更盛,眼中透着怨毒之色,脸色铁青,怒声道。
“放肆,你就是这样和嫡母说话的,到底是翅膀硬了,居然敢以下犯上,你就不怕我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吗?”
大乾以孝治天下,孝道就是最大王夫人最大的依仗,想要用这个压贾昶。
贾昶性格强硬,最是霸道,闻言发出一声哂笑,一点都在意的说道。
“我母亲早就死了,你这位太太,我要是认,你就是我的嫡母,我若是不认,你又算什么!”
“你若想要拿孝道压我,大可试试顺天府可敢接下这个案子?!”
贾昶有恃无恐,他少年封侯,即使桀骜张狂一些,元康帝也不会放在心上,反而会更放心,自然不惧王夫人告他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