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马车慢悠悠的矢进了北凉城,在北凉城中心大街之上停了下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哥下了马车,长相俊秀,斯文儒雅,却爬上了马车的车顶,挥舞着手臂,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北凉城百姓看着着车顶的男子,虽不知是他要做什么,但是看热闹乃是人之天性,所以也围成了一圈,闹哄哄的。
“众位,且听我言,北凉王徐骁乃是春秋三大魔头之一,人称人屠,手中性命不下百万,罪孽深重,行事毒辣,更是居功自傲,裂土封王,拥兵自重,借兵甲之势,视朝廷法度如无物,为臣不忠,为人不义,乃是窃国之贼,世之枭雄!”
“更有北凉世子徐凤年,为人纨绔,浪荡不羁,无恶不作,兴风作浪,实乃是悲凉第一人祸!”
这位年轻的男子就是此次恩科离阳皇帝钦点的探花郎,出身青州世家,乃是名门子弟,只是因为看不惯徐骁对离阳王朝的威胁,本着为君分忧的目的,前来北凉王朝辱骂徐骁和徐凤年,为的就是引起北凉王府的注意,趁机行刺杀之举。不谈立场,林探花此举可算得上是舍命尽忠,不愧为儒家弟子,心中有着自己的节义,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虽然林探花的演讲很有激情力度,但是可惜用词太过文绉绉,北凉百姓听不懂含义,只是隐约在提到的徐骁和徐凤年中,明白原来这人是在骂北凉王和世子,心中不禁感叹,这年轻后生真是不知死活,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北凉城中如此胆大。
徐凤年今日趁着日头好,带着自己身边的丫头姜泥一起逛街,走到这里,看着眼前的盛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
姜泥看得奇怪,对徐凤年的反应实在是不解,这人正在对他破口大骂,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一点不恼怒,还在底下应和对方,性子实在是让人难猜的很。
突然,一位白发盲叟手中持着一根木棍,踉踉跄跄的朝着马车走来,不知为何,还未接近马车,就一下在栽倒在地,吭吭唧唧,不断的哀嚎,声音压过了林探花的讨贼之言。
林探花不知发生了何事,向着马车旁一路同行的樊姑娘望去。
“一个盲叟,不知为何在我们马车前倒地,正在地上撒泼呢?”
樊姑娘将情况告知了林探花,她也奇怪,刚刚这盲叟明明没有碰到马车,怎么突然倒地了。
林探花无奈,只能在车顶下来,暂时中止自己的行动,来到了老叟的面前。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撞死人了,这天下还有没有天理了!”
盲叟虽然眼睛已瞎,但是听力敏锐,知道正主来了,立刻开始了表演。
“你胡说,我们的马车停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而且我刚刚可是看到你根本就没有碰到马车,就已经栽倒了,你这明明是讹人!”
樊姑娘护情郎心切,见盲叟冤枉林探花,立刻开始辩解着。
“我不管,就是你们撞得我,赶紧赔偿,不然别想离开!”
盲叟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哪里会理会樊姑娘的话,一把抓住了林探花的衣袖,无理要挟着。
樊姑娘见状,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可是遇见这种无赖老叟,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盲叟,可惜的是老叟看不见,白费功夫。
徐凤年看着自己被骂的好戏被打断,本来有些扫兴,待看到盲叟后,却又大吃一惊,连忙领着丫鬟姜泥凑了上去。
“许老头,你咋来了,摔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