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束了审讯,分尸大魔王虽然挺可怜的,却也逃脱不掉法律的惩戒。况且裴奚贞已经网开一面,中途将录像关了。隐掉了分尸大魔王作案的细节。我们联系了城西看守所。打算把他送离D。I。E,并将案情资料整理好提交给了相关部门。然而我们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因为眼下有了疑似关于阮三针的线索!在此之前我还担忧过阮三针有没有离开天南市,凭那位疑似他的老人在天南范围内救了江暧,我觉得如果他真是阮三针,应该还在天南市。这算一个好消息。
江暧!
我联系了负责在天南医院病房看押她的武警,今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据医生保守估算,至少等明天中午,江暧的身体才能自我调节完。
因为这事,裴奚贞考虑再三,改变了方案,让蒋天赐和林婉婉长病房看护宁疏影,他、我和林慕夏负责探寻阮三针的踪迹。
夜间九点,看守所的人接走分尸大魔王。
裴奚贞打了个呵欠道:“小宇,慕夏。今晚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10点,我们到天南一院江暧病房前碰头。”
“头儿,晚安。”估系广血。
我驾车载林慕夏来到她家小区前,抱了几分钟,她便下车。我抵达逐鹿小区时,将近零点了,吃了点食物。然后洗了澡睡觉。我脑袋昏沉沉的,累得不轻,睁开眼已然是第二天的九点,我挠动头皮,洗漱完驾车赶往天南一院。
裴奚贞还没到,林慕夏好像清早就来了。我们透过门玻璃望向病房,江暧脸色好了不少,安静地沉睡,旁边两位武警持枪看守,没有丝毫的懈怠。约过了五分钟,裴奚贞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他头发乱得跟马蜂窝一样。开口第一句就问:“慕夏,有没有镜子?”
林慕夏的手探入挎包,拿出了精致的镜子递给老狐狸,“Sir,你昨晚干嘛了?跟偷鸡被狗撵了似得。”
“这叫犀利范儿。”裴奚贞稍微摆弄了几下发丝,他扣合上小镜子,“江暧醒了没?”
我摊了摊手道:“暂时还没,不过离医生预计的还有一两个小时。”
“唉……”裴奚贞稍作思考,敲开门跟里头的武警交待完,他扭过身说:“走,我们先看望宁疏影。”
我们仨来到宁二货的病房,看见蒋天赐和林婉婉一左一右的守着病床,宁二货脸色的苍白没一丝血色,若不是显示的心跳平稳,我们还以为他挂了。裴奚贞沉声道:“婉婉,他情况如何?”林婉婉轻声说:“影哥身体勉强算好,伤势处于稳步的恢复期,只是癌……”
林慕夏攥住小拳头,她适时的道:“现在我们有了点进展,别急,你和蒋男神照顾好宁二货。”
蒋天赐伏在宁疏影耳边,他似乎召唤的道:“宁疏影,赶快醒醒,没你跟我对打,已经皮痒了。你瞧凌宇这小子嚣张的,等你伤好了时,使劲儿虐他。”
“咳……老蒋,宁二货他又不是植物人,静养几天就能醒的。”我莞尔一笑。
这时,裴奚贞的手机响了,他按住听见没几秒便挂掉,“江暧醒了,我们走吧。”
我们仨来到江暧的病房,她呆若木鸡的盯着天花板,听见脚步声,她侧眼道:“诶?怎么另一个世界还有你们?”我知道她有脑震荡,才恢复意识有点懵。我耐心的道:“江暧,你跳的时候宁疏影护住了你,加上底下的安全气垫,侥幸没死成,只是宁疏影伤得比较严重。”
江暧听完愣了半晌,她虚弱无力的道:“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影子他……现在如何了?”
“没醒。”林慕夏走到病房前,冰冷地俯视着这险些害死弟弟的女人,“江暧,听说你遇见让你性情大变的事情时,差点死了,一个老人施以援手,用三枚金针救了你的命?”
“逍遥叔叔和你们说了呀……”江暧无奈的闭上眼睛,她的眼睫毛抖了抖,“是的。”
林慕夏目光急切的问道:“当时你遇见他的地点在哪儿?有没有到过他家?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不,不能说,他老人家让我发誓守口如瓶,才肯救我的。”江暧拒绝的道。
我心脏像浇了桶汽油,而她的话犹如零星火焰,瞬间将其引爆,我愤怒的咆哮道:“事关宁疏影的性命,如果你不说,他必然因为你的遮掩而死亡!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影子……我不说,他就会死吗?”江暧有点难以置信,她却没有任何犹豫,“我说。那一天深夜,我离开水虹公司时,遍体鳞伤,记不清扑倒在哪条街还是哪条巷子了,只记得感觉体温渐渐变凉时,一个苍老的男人把我扶好,于我胸口扎了三针。我觉得好点了,老人示意随行的青年,把我搬到车中,然后青年开车,将我们拉到了城南集火镇的一座院子,好像是老人的住所。青年把我抱到床前就离开了,老人手脚缓慢的为我治疗。虽然他看起来老眼昏花,下手却毫不含糊,接下来的两天,我恢复了行动力,问老人名号时,他摇头不说,并告诉我这次的事切莫对别人提,往后也别来了,如果感激,藏心里就是。所以我换了套衣服便返回城西,没再打扰过老人。”
林慕夏拧紧眉头道;“集火镇的院子,大概在镇上哪个方位?”
“镇子东,院门周围院子中唯一的颜色,紫的。”江暧仔细的描述。
裴奚贞问道:“那晚你究竟遇到了怎样的事情?”
“我有点累了,不想说。”江暧闭口不言,呼吸越发的平稳,似乎睡着了。
“算了Sir,她好了自然一切水落石出。”林慕夏探手摸在江暧的胸口,静了数秒,她提议的道:“我们先到集火镇搜寻阮三针的住址,有他在,灯神的指示我们便完成了大半。”
……
我们花了两个半个小时,抵达了目的地。
集火镇,堪称城南区的一个穷乡僻壤,这地方穷得啊,老鼠进镇子待一天都得含眼泪出来。据说因为三十年前的一场大火,那时通讯设施并不发达,火势疯狂地蔓延,将城南郊区这座富饶的小镇烧个十之八九。消防大队接到通知赶到时,已经无济于事了,打那开始,小镇改名为“集火”。火灾之后也没有重建,基本上废弃了,绝大多数的居民迁移到了周边的乡镇,唯有三五十户不愿意挪地方的,用热心人捐赠的钱财,在原来烧毁的住址废墟上盖房搭院。因此,集火镇数十户家挺分散的,有的连续几家紧邻,有的相隔几十几百米,有的孤独存在镇边。整座集火镇,规模比不上下辖村子的三分之一,所以下辖的九个村均被邻镇邻乡划走,只挂了光杆司令的名头。
镇子东头,住户比较密集,约有二十座简陋的院子,院子里土坯房,亏了天南市没有持续过久的大暴雨和集火镇地势稍高,否则这些土屋必然被冲塌。院门是一个家庭的脸面,虽然房子挺破的,但是每一家的大门较于较富乡镇的院门,不相上下,这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形成了集火镇第二个奇怪的现象。
由于三十年前烧毁的废墟没人收拾,仍然存在着,导致了道路不畅通,我们把车停于集火镇东前。
“紫色的门!”
裴奚贞眼神一凝,锁定了江暧说的那家院子,“小宇、慕夏,偏北的第二家!”我们仨抬腿迈向了疑似阮三针居住的小院……